雖然在預(yù)料之中,如今真的被宣告反倒是有些接受不了,腳下一軟就朝后面栽倒。倘若擱旁人肯定上去扶一把,不過曾先生又不是侍女,不能時時刻刻注意皇上什么時候摔倒,所以她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
趙炟就覺得眼前發(fā)花,一個不注意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哎?”
還沒等曾可兒反應(yīng)什么,屋子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趙炟與他隔著一層紗帳,曾先生就看他倒下去再也沒有起來。按理來說摔一下不當(dāng)事,哼兩聲總得有吧?怎么這人摔下去就沒動靜呢了?摔死了?曾可兒懷著萬分疑惑的心情撩起帳子,就見趙炟四腳朝天仰面躺倒在地,地上是紅色的地毯,倒下去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有應(yīng)該不會摔傷。
這人怎么不動了呢?曾可兒一邊納悶一邊去掐他的人中,只要人沒死,掐人中十有八九能掐過來。果不其然,趙炟也只是暈了一下,被她用力一掐緩醒過來。
“朕這是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說了這么一句,曾可兒將其扶上床,這才問到。
“倒是我要問您,您是怎么,摔一下摔成這樣?”
趙炟也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按理來說他早就已經(jīng)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只是方才一聽噩耗忽然眼前發(fā)花整個人栽倒下去不省人事,直到現(xiàn)在還有些頭痛的跡象。趙炟覺著大概是這些天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身體嚴重透支。
“哎,朕應(yīng)該好好休息兩天。”,趙炟對曾可兒說,“你既是醫(yī)師,不如替朕寫兩個調(diào)息療養(yǎng)的方子。”
曾可兒莞爾一笑,“皇上,這世上最好的調(diào)息藥就是清心寡欲,心靜則無憂,百病擾不得。”
“好好好,朕這就下令,自明天開始閑雜人等不得擅自出入養(yǎng)心殿。時間不早了,曾先生請回吧,有空多去看看寡人的愛妃。”
曾可兒有些擔(dān)心,可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也就沒心思搭理他,剛出門,就看到一道白光在墻頭閃了一下。擱尋常人大概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曾可兒下意識的察覺出那是一穿著白衣的人,深更半夜出入養(yǎng)心殿還穿著一襲白衣,頗有些當(dāng)年飛天大盜的意味兒。但愿他別像飛天大盜一樣,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皇城也不是密不透風(fēng),溜水的耗子還真不少。
曾先生覺著最近大概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哼著小調(diào)兒走在皇城后宮,她有御賜腰牌百無禁忌,想去哪里都可以。她碰巧是一個得樂且樂的人,這大好時光怎么能不好好消受呢?
高墻的那一頭,空鏡飛身落地,貓腰施展陸地飛騰法一溜煙鉆到藏鋒谷后院。剛一進門劈頭蓋臉被羽藏鋒一頓罵,這小丫頭人不小脾氣倒是挺大,對著長輩就敢指鼻子罵娘。至于有多么難聽不必多提,空鏡忍受著老大的委屈聽她說完,挺胸抬頭朝自己的房間。
羽藏鋒在后面氣的一踢墻根兒,捂著腳指頭蹦了老半天,“你!哎呦,疼死我了!早知道您這么毛躁就不帶你進來了!您當(dāng)這里是峨眉山后院呢,出去進來有多少人盯著你不知道嘛,出了事情你我都要遭殃!”
屋子里的人沒回答她,過了好一陣子飛出去一只白鴿,這時候空鏡才整理衣裝從屋子里出來。
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要走了。”
“哎?”
羽藏鋒還想著訓(xùn)斥她幾句,這家伙怎么突然說要走,“你要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話說回來,這兩天羽藏鋒公務(wù)繁忙,作為最有生產(chǎn)力的后宮嬪妃之一很多事情她都要管,空鏡長老得空就溜出去到深更半夜才想起回家。或許她查清楚了吧,總而言之她走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另外還有幾件事需要囑咐一下。
羽藏鋒打算回房間再跟空鏡長老交待幾句,至少也得等明天清晨再走,可空鏡長老無路如何也不打算再進屋,似乎這就要起身似的。沒有辦法,藏鋒只好講說當(dāng)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