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是練家子,筋肉都很緊實,要一般人傷成這樣早沒命了,他還有一口氣吊著。你好好照顧他,晚些時候我再問問你這人你是怎么撿回來的。”
“嗯,我馬上就去!”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蹲在床沿的文雪之捧著碗,雙眉緊蹙。
她盯著眼前這雙留著血痕的干裂唇瓣,陷入了沉思。
嗯……怎么喂呢……
我生病的時候,小春芝都是怎么照顧我的?
她伸手過去,停在了他下巴的邊上,打算直接捏開。沒想到指尖一碰到他的皮膚,那個冰涼的觸感讓她霎時心里一驚。
于是她躊躇了一下,便把耳朵貼到了他的胸口附近。
咚咚、咚咚……
“還好,還好。你可別嚇我呀。好不容易把你帶回來,姑姑還愿意救你。你可得好好活著。”
她小小的手伸過去一捏,那薄薄的唇瓣瞬間嘟了起來,莫名有一種古怪的滑稽。
文雪之可沒顧得上笑,她神情嚴肅地舀起一勺米湯在嘴邊吹了吹,又用唇瓣試了試涼熱,見著合適了,才往他口中倒。
沒想到這一口下去,男子竟然猛烈地嗆咳起來,把文雪之嚇得直起了背。
咳著咳著,這人竟緩緩睜開了眼。
就是那雙,須臾間見過的琥珀色瞳仁。
文雪之握住那個調羹,屏住了呼吸。她呆呆地看著男子漸漸從咳嗽中緩過來,上揚眼角內的瞳仁轉向她,燭光下閃耀的瞳色更加攝人心魄。
“你……那個……是不是太燙了,我再給你吹吹……”
“……”他的唇瓣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但是眼神里寫滿了敵意。
似乎是看破了這一點,文雪之主動地安撫他“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不過沒關系,我叫文雪之,我如果害你,傷了你,你大可以對付我,把我大卸八塊。”
“……”
“但你得先好起來。”
“……”
“醫仙桃夭子的大名你有沒有聽過,現在她要救你。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被關起來,那些惡人想綁架桃夭子姑姑,結果綁到了我身上,他們就是壞人,你是壞人的犯人,那你就是好人。現在姑姑要給你熬藥,你的外傷已經敷上藥了,唯獨內傷你得先填飽肚子。你要聽話,我不會害你。”
“……”男子的眼神就像一把刻刀,緊緊地鎖定在文雪之的臉上。
“你現在這樣看著我,一定是要記住我是誰對不對。我再說一遍,我叫文雪之,文墨的文,白雪皚皚的雪,之乎者也的之。你如果相信我,就自己把嘴張開。”
“……”
“哦……你恐怕沒有力氣……唉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
于是又上手重復剛才的動作。
男子眉頭蹙了起來,那抗拒的神情,若他手頭有了力氣,一定把文雪之掀到屋的另一頭似的。
但可惜他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著她的“擺弄”。
擔心剛才是燙到了他,于是接著她多吹了下,每次都得用唇沾一沾試試溫度。
剛開始男子看到還滿眼抗拒,直到后來干脆閉上眼不見心不煩。
分明是被伺候的主,竟有點案板上的魚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