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雪之沒太往心里去,稍稍收拾一下就躺進被窩里歇著了。
而這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地文雪之忽然覺著頸上有異物徐徐撓動,伸手一捂。
什么……玩意兒……怎么摸著形狀如此怪異。
唔?還有那么多的腿?
她迷瞪著眼,拎到月光下隱隱看出,指尖捏著的竟是一條半掌長的蜈蚣!
文雪之登時清醒了,她連甩帶叫,把蟲子塞在被褥里,一氣呵成塞踹到了地上,跳上去猛踩了數十下。這番折騰自然鬧醒了屋里其他三人,那高個兒女子翻了個身,仍閉著眼嘴里刻薄道“于男,怎的睡夢睡成個了嬌滴滴的大小姐了?”
“閉上你的臭嘴,一會兒大小姐睡不好覺,你且哄去。”那于男也躺得躺的是紋絲不動,譏諷道。
本就惶恐不安的文雪之站在床邊驚恐未定地深吸氣,等她回過神來,只得向其他人連聲道歉,然而并沒人搭理她。
她把被褥堆到床角,一夜不敢蓋上。
第二日,整夜未入眠的文雪之恍恍惚惚地走進繡房,白琳抱著一捆布包笑瞇瞇地迎面朝她來,見狀,文雪之立馬強打精神微笑道“姐姐早。”
“早,雪之妹妹。昨日歇得可好?”白琳關切道。
見有人關心自己,忘性大的文雪之立馬把不愉快的事拋諸九霄云外,她心里一暖順口就應答上“還不錯,謝謝姐姐。”
“那就好,不然一會兒做活可要累著了。”說著,白琳把布包放到文雪之的繡臺上。
此時,紅麗和于男恰好路過,聽見她倆的對話,似笑非笑地對視了一番。
文雪之沒注意這一幕,拆開布包十分欣喜地理起針線布料來。白琳站在一旁瞧著,稍過了會兒,清寡的臉上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啊呀,雪之妹妹。不知你會不會禹州雙面繡?”
“以繡虎出名的那個?略有一些練手。”文雪之乖巧地問道“怎么了呢?”
“啊呀,前些日影剎大人不是不大順遂嘛,堂主就下令,要給他制一面擋煞的黑虎屏風,得用上這精妙的雙面繡。可惜我們手拙得緊,試了繡不是這跳針了,就是那走樣了。妹妹若是有這手藝,不然試一試?”
聽白琳提及唐離煙,文雪之心里一動。
雖然她并不是很有信心與禹州的繡娘比較,但有這個機會能幫上唐離煙,她不想錯過。
要是……當他看到這繡品就能想起我……
文雪之費了好大勁才穩住要咧開傻笑的嘴。
“我可以我可以,白琳姐姐。”文雪之趕忙應下。
“那便好。”白琳點頭“不過,要讓云姐認可才能接下這活。不然,你先繡一副雙面寒梅讓大伙瞧瞧?”
“嗯!這好說,沒問題。”
白琳輕飄飄地勾起一個笑容,轉身就往自己繡臺去了。把之前繡了一半的繡面擱置在一旁,文雪之箍著新布料,忍不住要哼起小曲兒來。
許久沒碰雙面繡,文雪之還是頗費了些功夫,到專注時,甚至忘記了吃喝,等到完成已經整個人累得是腰酸背痛,雙目發酸。然而,本應該交給領班云姐的梅花繡面,在文雪之去了一趟茅房回來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沒了蹤影。文雪之翻箱倒柜,焦急得是滿頭大汗。白白費了了兩日是一點成果未見,云姐沒有責問她,但仍能看出她眼神中的厭煩。
“就這細皮嫩肉的小油蟲,想必在家里也不用操持家事。哪里想不通到這兒來跟我們搶活兒做。”
“翠巧,你可不就是嫉妒?”那聲音調笑道。
“哎喲,倒真是嫉妒極了。”說罷兩人壓著聲響偷笑。
坐在繡桌前,文雪之垂著腦袋朝著空無一物的繡繃發呆,聽見不遠處有人竊竊談論,想必談論的內容就是她了。
她心中本就憋悶,再聽到這些刻薄之詞,一股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