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干什么!”
錢王氏拽住柳白鷺的發,將她向外拖,飄蘭看在眼里,好似痛在自己身上。
柳白鷺的手被錢王氏帶來的手下制住,又吃著痛,只能咬著牙被迫隨著錢王氏的步子踉蹌著。
這一路上,瞧熱鬧的人是越聚越多。平時日姐姐長姐姐短的妮子,這會兒是故作驚恐,伴著一聲聲嬌嗔埋在恩客懷里,好似真的為她心憂一般,眼睛里卻全是看笑話。
就這般被錢王氏一直拽到了留香閣外。在這地界,人人都認得錢王氏,護院看著老鴇也被挾持著,是動也不敢動。
只有巷子里的人一傳十十傳百,越聚越多。
這正是錢王氏期望看到的,她今夜就要讓柳白鷺知道在這濟北郡招惹她的下場。
“怎么啦怎么啦?”
“還能怎么著,太守后院起火了唄!”
“家里有這么個婆娘也真是倒霉。”
“你還別說,有這個婆娘能讓你當上太守,你愿是不愿?”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
周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錢王氏高傲地環伺了一周,最后還是將眼神落在狼狽的柳白鷺身上。
她伸手抽出柳白鷺發髻上的珠釵,冷笑了一聲“都是用身子換來的污糟玩意,賤胚子。”手里的釵尖突然抵上了白皙的臉上,引起周圍眾人的驚呼。
“沒了這張臉,我看你還怎么勾引男人!”
“手下留情啊夫人!手下留情!”老鴇驚叫道。她知道,在這種地方的女子,但凡臉毀了,這一輩子也就再無出頭之日,縱使往日再風光,往后也只能在泥淖里茍延殘喘。
“你這個老女人,放開我姐姐!”飄蘭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眼眶通紅。
“閉嘴!老鼠果真都是成群的,一群禍害!”錢王氏唾罵道,一反手,就劃了柳白鷺一道。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眼見著那張清冷的仙顏上顯露出一道血色的口子。
“姐姐!姐姐!嗚嗚嗚嗚……”
柳白鷺堅定的眼里泛著因疼痛而溢出的淚光,但她語氣異常冷靜“飄蘭別怕,我沒事……”
“哎喲呵,蜣螂老鼠,也有這樣感人的姐妹情。”
“錢夫人。”一陣嘈雜聲中,柳白鷺抬起眼,目光灼灼然。
錢王氏抬起下巴,倒要看看她想說什么。
“你真可憐。”
“你說什么?”錢王氏眼睛一瞇,以為自己聽岔了。
雖在勾欄瓦肆,難免與群芳爭奇斗艷,但柳白鷺性子里始終淡泊。當年錢柏仁仍在書肆苦讀,一心求取功名,認為除讀書外之事太過瑣碎誤他科考,而家人無人可供他吃喝。那時,只有心悅與他的柳白鷺愿意死心塌地地陪在這個前路不明的窮書生身邊。她白日為書局抄書賺取家用,半晚回到與錢柏仁的家中再為他洗衣做飯。
然而就像許多戲文里寫的那樣,書生終究把仕途放在兒女情長之上,科舉出仕后,又結識了王固安,他就再也沒回到與柳白鷺的那間茅廬中。
“你可曾想過,日日在枕邊為伴之人,在另一個女人的床榻上是唾棄自己的?”柳白鷺露出一個凄涼的笑容。
錢王氏皺眉“你什么意思?”
“以令尊的權勢,怎會不知他錢柏仁之前有個女人。請問尊夫人,用上了別人用過的男人,滋味如何?”
沒想到柳白鷺開口竟是這句,錢王氏瞪大雙眼“厚顏無恥!”
“呵呵,看來您是知情了的。”
“胡說八道!我怎會知情!”
“感人至深,您的父親可真是用心至極。”柳白鷺雙目泛起紅血絲,她緊緊盯著錢王氏的眼睛“用心到,為了徹底斷絕錢柏仁的心,把他相濡以沫的未婚妻逼迫至花街柳巷!”
圍觀百姓又是一陣驚呼,紛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