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來呢?”
“后來地牢里發生的事情,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探不出來。反正錢夫人是哭哭啼啼地去了,柳白鷺本就心切太守府里的風聲,聽了消息也立馬趕去,兩個女子在王邸外雙雙跪著,好像還給錢太守求情來著。”
云崖露出一個略微驚詫的表情,而后又笑了“怎的這般糾結?”
“可不是嘛。那柳姑娘說她下定決心要離開,錢夫人說要和離,倆人都求王固安放過錢太守。”
“合著兩位請來驚羽閣,是鬧著玩的?”
“這個嘛……應該也不是。”文雪之指著一盤綠色的糕點“云崖你嘗嘗這個,芝麻糖汁兒餡味道不錯。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心,氣上頭了喊打喊殺的,過后還是對所愛的男子心懷憐憫,女子真奇怪。”
看她臉上寫著“想不通”三字,云崖笑道“難道你不是?”
“我哪知道啊,我又沒有什么心尖尖揣著的男子。”
說罷,她眼前自然浮現出唐離煙那張清冷的臉,不禁耳根一紅。
她搖了搖頭,想把影子打散了。
反正他也惦記著畫上的美人,也不會鐘意我。
“是嗎?”云崖看她的表情,有些不信。
“當然了!”文雪之斬釘截鐵。
聽了她的回答,云崖淺淺地勾起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修羅說再等兩三日,這個委托就能了結,不過十有八九是沒驚羽閣什么事了。”文雪之說道“哎,不說這個啦。對了,過去兩月,你都去了哪?為什么會流落到睦州?”
“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回去,我再同你細說。”云崖輕聲道。
“回去?”她愣了愣“回哪?”
“回盛京。”
文雪之心中撲騰一跳,她沒想到云崖會提這件事。
“現在?雖然在外州百姓們已經把那個案子忘得差不多了,可回到盛京,我們兩個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啊。”
當年她叱咤風云的時候,云崖總是在跟前,特別是那些熟臉,一定能認出他們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不想回去看看我們的家嗎?”
“我……”文雪之被問住了。她怎么不想,當然想啊!
“沒事的。”云崖溫聲道“你相信我。我會帶你回去。保你平安無虞。相信我。”
“真的嗎……可我們現在……”
“真的。”他眼神寫滿了堅定,比之從前的退縮,仿佛變了一個人“相信我。”
文雪之看著眼前這個哥哥,好似全然不認識了似的,但又覺得自己躺在他熟悉的溫暖之中,就像以前一樣,永遠受著他的偏愛。
所以在他毫不動搖的眼神里,文雪之的躊躇也漸漸化開,取而代之的,是將要回歸故土的喜悅。
“好,我們回去,我們馬上回去!”
聽她這般爽朗地回答,云崖笑了,風鈴聲輕躍,叮叮當當地掃過兩人耳畔,掃過云崖的心畔。
回駐點前,文雪之還為驚羽閣的哥哥們打包了一大堆糕點,倒是狠宰了云崖一頓,不過云崖并不惱,在她身側只是溫柔地笑著,默默掏出錢袋子。
文雪之還調皮地想偷看來,被他勾了勾鼻尖。
“賺的不多,都花在這一餐上了。”他逗她。
“沒什么,修羅那還有我的工錢沒結呢,上盛京我養著你,放心!”文雪之豪氣地拍了拍他的肩。
云崖眉眼一彎,笑道“那就多謝文員外了。”
“好說好說。”她翹起下巴,就好像回到了曾經帶著云崖四處閑晃,闖筵席雅集的時候。
可糕點放到唐離煙面前,他并不是很高興。
陰沉著個臉,仿佛第一次在桃花谷時見面的那個神情,跟欠他幾千兩金條子似的。
“干嘛,你吃啊,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