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弧琴城的一間靜室內(nèi)。
黑衣少年盤膝而坐,面浮一把青碧九葉劍,而在他的瞳孔內(nèi),三種光芒輪奐爭光,構(gòu)建出一片片蒼恒的星空。
星空中天體殘骸無數(shù),塵埃物質(zhì)漂浮,一頭天狼踏過一片片星域,面容猙獰,回頭剎那,毀瞳中激射出刺天光束,粉碎宇宙星空中的各種天體大陸。
在那大破滅之后,萬千霞光流曳蒼穹,流曳出絢爛多彩的光芒。
李藥丸的黑瞳之內(nèi),漸漸跳躍出一個又一個可怕的符文,排列組合出各種規(guī)則,包含毀滅吞噬殺戮的氣息,不停演繹著。
這次悟道足足持續(xù)了一整夜。
“夢兄。”
清晨,靜室之外傳來烈冥鴻的聲音。
李藥丸睜開眼睛,瞳中各種光彩收斂,又恢復(fù)了平常的深邃之態(tài)。
走出靜室,神烈鳥車輦已經(jīng)在等候,烈冥鴻正坐在其中自酌,濃烈的酒香撲鼻,望見李藥丸,烈冥鴻舉起酒杯微微一笑。
“我們這就出發(fā)去誅滅決斗場。”
“賭戰(zhàn)早在一個時辰前開始,聽說剛剛就已經(jīng)有人拿出十四印極品神滅箋做彩頭,嘖嘖,那還只是一場普通賭戰(zhàn),這些家伙的底蘊還真不容小覷。”
烈冥鴻吩咐一聲神烈鳥,頓時載著這架車輦,朝著孤琴城中心的決斗場而去。
孤琴城的誅滅決斗場很大,而今為了滿足這些各大神城的公子私賭,特意空置出一座界王級的決斗場。
戰(zhàn)臺廣袤,用天玄石鑄就,通體潔白,泛著光澤,更是堅硬無比,就是斬逆級巔峰的強者都難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界王級妖孽的大戰(zhàn)都能滿足。
當初壞界大陸為了建造,投入很大,不過在漫長歲月更迭中都已經(jīng)賺回來。
“烈兄,夢兄,這里。”
兩人一進入決斗場,立即受到孤琴洞的熱情招呼,此刻他正位于一座雕欄玉砌的看臺,四周精致臺案遍布,擺滿酒水菜肴。
在走過去時。
李藥丸心中一動,向遠處投去幾眼。
有個一臉無聊、閑適至極的黑色華服青年,手中捏著念珠,在其腳邊,竟然放著一個暗紅色袖珍牢籠,里面彌漫出恐怖的壞祭者氣息。
這是祭籠,供這些壞界公子哥存放血祭者的地方,在他們眼里,血祭吞噬者只是賭戰(zhàn)的工具,視為蛐蛐一類。
事實上,只有斬逆級的血祭者,才能夠受到極大的重視。
而只有光境級的血祭者,才能真正超脫,擺脫決斗場的束縛。
李藥丸隱隱看到一個祭籠之內(nèi),盤坐著一個血人,全身棲息滿蝴蝶,鮮紅熾盛,沒有面容,很模糊,被遮掩在大量的蝴蝶之下,那些血蝴蝶翅膀細薄,閃爍著特殊的符文。
這應(yīng)該就是完美級的血祭吞噬者。
境界氣息還只是星羅境,但詭異的神通悟道已經(jīng)打破桎梏。
“下一場就要開始。”
“方才是宮玄與趙文賭戰(zhàn),兩只第八階的血祭者,前期都是宮玄的那只占據(jù)優(yōu)勢,只是后來,趙文的那只突然爆發(fā),終極領(lǐng)域的威力大增,要不是提前做了檢測。我還以為趙文給他喂了爆發(fā)性的丹藥。”
孤琴洞給兩人介紹著。
李藥丸朝著決斗場看去,但見兩座祭籠飛騰而起,各自從其主人處被拋進決斗場,兩道貼在牢籠的神符燃燒,化作灰燼,剎那間,牢籠門大開,一股沖天的兇暴氣息擴散開來。
嘩啦……
暗蝕氣息撲面,其中一座祭籠,走出一個全身長滿骨刺的血祭者。
雙眸幽黑,肩甲倒刺凜冽,一雙眼睛呈現(xiàn)出詭異的黑月之狀,就是他的頭頂,都生長著一根漆黑色的獨角。
“唔,又是八階血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