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來,他們哥倆已養成了什么都聽五哥的性子,嘿嘿笑道,“俺記得你的話呢,先蒙上眼睛,后下手的,他不知道是誰!”
朱五還待再言,小丫頭秀兒聞著味道過來。趴在他腿上,舔著手指說道。
“五果,好香阿,豬油拌飯好了沒有!”
朱五瞪了這哥倆一眼,又忙活做飯。
…………
不知今兒什么好日子,悅來客棧殺豬宰羊。
伙計們圍著后院里幾頭肥頭大耳的大黑豬,指指點點。朱五一大早帶著郭英來幫忙,這哥倆見著豬,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按理說,平日有這種熱鬧,郭掌柜都會露面??山裉?,從朱五到客棧就沒見到他人。但是每天跟著他屁股后頭的黑子,時不時帶幾個漢子,從客棧后院進去,直接去了掌柜的住的二樓。
來的那些漢子,朱五看著眼熟,細細想想,都是各個城門守軍的小頭頭。
“愣著干啥呢!”客棧的賬房先生,在朱五屁股上踢一下,笑罵,“趕緊過去幫著捆豬!”
朱五答應一聲,領著郭興跳進院子。其他幾個小伙計也加入進來進來,幾頭肥豬似乎感覺到大事不妙,嚎叫著到處亂跑。
一時間,客棧后院雞飛狗跳。這年月的豬都是散養的,有勁還不不怕人,幾個大小伙子手忙腳亂才捆好,按住。
這時,平時文質彬彬的賬房先生,換了一身短打扮,手持一把牛耳尖刀,樂呵呵的走過來。
先是看看嗷嗷叫的豬,又用刀背拍拍豬肚子,跟買西瓜似的笑道。
“這豬不錯,起碼三指膘!”
這番做派看得朱五直納悶,用膝蓋壓著豬身,笑道,“先生,是您老動手?”
“怎么?咱爺們不像能動刀的?”賬房先生吹吹刀刃笑道。
朱五還沒說話,一個伙計笑罵,“小子,你開眼吧!俺們三爺這輩子殺過的豬,比你見的還多!”
殺豬的賬房!朱五感覺腦子不夠用了,只能感嘆,這悅來客棧,真是藏龍臥虎。
“豬阿豬,下輩子投個好胎,莫在做畜牲了!”
賬房先生笑著說完,手起刀落。噗嗤一聲,朱五眼皮子還沒打哆嗦呢,壓著的豬猛地一頓,借著開始劇烈掙扎。
隨后,另一個小伙計拿著木盆放在下面。刷,賬房先生抽刀之后,嘩啦啦的血帶著腥味,彭涌而出?;镉嬆弥竟鳎谀九枥飻嚭?。
“攪和,用勁攪和!”賬房先生叉腰笑道,“等會這豬血放大鍋里蒸血膏,撐掉你們的大牙!”
大伙一陣哄笑,朱五也舔舔嘴唇。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自己老家殺年豬場景。
時光飛逝,滄海桑田。不管過多少年,一代代的國人都謹守著先輩的傳承,無論是食物還是禮節。哪怕后世吃慣了山珍海味,可是每年最盼望的,還是這種熱鬧原始的味道。
這大概,也是這個民族,能夠延續五千年,不曾出現斷層的原因吧。
豬,沒動靜了。旁邊架起大鍋,大伙準備燒水褪毛,賬房先生手里的刀也換了。
此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三叔,給俺割一塊前腿肉,給爹包水餃!”
朱五下意識的回頭,后院房檐下,不知何時來了一位少女。
半新的皮毛斗篷,襯托著明眸皓齒的臉。這張臉上的五官分明,肌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未施粉黛,卻顯得落落大方。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如沐春風。
朱五看傻了,來到這世界,還沒見過這樣的姑娘。
“好嘞,大小姐!”賬房先生手起刀落,割下一塊肉,沖賣呆兒的朱五說道,“給大小姐送過去!”
“哎,好!”
朱五暈乎乎的,接了豬肉,往買邊走。走著,忽然想起啥,在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