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有責任。
你是讀書人你講道理,我是殺人的我就可不講道理。他們要是聰明就按照我的章程來,乖乖的繳稅納糧。
若是不聽話,那就問問定遠軍的刀子利不利吧。
別說啥士紳支持,我不懂這個,也不聽這個。我是造反的,要他們支持啥?
明日你就派人去鄉(xiāng)里,去各個塢堡大戶哪里,把我的意思傳達到。”
李善長嘆氣,笑道?!鞍持宰冯S鎮(zhèn)撫,一是鎮(zhèn)撫昔日在定遠城下的約法三章,二是鎮(zhèn)撫有仁義慈悲之心,今日才見到鎮(zhèn)撫的另一面,不講理?!?
“中,明日俺就派稅吏去。鎮(zhèn)撫,俺多嘴問一句。若是將來南下,取了更多的城池人口后也這么辦嗎?”
朱五笑笑,“就這么辦。”
“佩服!”李善長笑道,“如此,天下可去一頑疾!”
“五哥,五哥!”
此時,朱五聽到城口下有人叫他,伸頭一看是藍玉。
藍玉揮手喊道,“五哥,郭家三哥,郭家四哥,醒啦!席老道說挺過來啦!”
“我馬上下去!”朱五大笑,跑下城去。
郭興和郭英睜著眼睛躺在床上,面上滿是痛苦糾結神色。
“哥倆命大,挺過來了!”席應真大笑道,“養(yǎng)個一年半載,又是條好漢子!”
郭興眨眼想掙扎著坐起來,忽然牽動傷口,疼出一腦袋汗來。
他傷勢比老四輕許多,精神也好很多。
“過兩天你就可以下地,慢慢動!”說著,席應真壓低聲音,“你們哥倆昏迷的時候,小五在你哥倆人邊抹眼淚呢!”
“胡說八道!”
朱五從外面進來,直接撲到郭興的床邊,“老三,嚇死你五哥了!”
郭興咧嘴笑笑,張著嘴,好半天說出幾個字,“哥,俺……也怕……見不…你…”
“別說話,五哥明白!”朱五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次閻王不收你們哥倆,往后也不會收!”
“哥!”郭興嘴唇干癟,“俺…做了個夢……俺……娘……妹子……”
“五哥明白了,想蓮兒了是吧,我這就叫人接去,接去!”
………
泗洲城外,暴雨連綿。
朱重八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打在身上,嘩啦啦的雨水從甲上滑落,線一樣。
“重八,上不去!”
他的同鄉(xiāng),如今他手下的百人長周德興喊到,“雨太大了,弟兄們上不去?!?
“官軍也在淋雨!”朱重八抿著嘴唇。
暴雨突如其來,器械都沒法用,士卒只能踩著云梯爬泗洲的城墻。
“咱們器械用不了,他們也用不了!”
一聲慘叫,一個紅巾士卒被城墻上官軍探身扔出的石頭砸落,緊接著又有幾個士卒腳底打滑從云梯上摔下來。
“這是破城的最好時機,只要上了城頭,官軍必崩。泗洲城內無兵,城外沒援兵,必須加把勁兒!”
?。?
又是一聲慘叫,又有士卒跌落。大雨中,攻城一方的士氣不足。
轟隆!
一聲雷響,天邊一道閃電。
有人縮脖,有人心里打顫,大白天電閃雷鳴,可不是好兆頭。
朱重八在雷聲中走到軍陣最前面,喊道,“拿盾牌來,咱給弟兄們開路?。 ?
轟?。?
又是一聲雷,電光中是他那張剛毅的臉。
“好不容易才到城下,兄弟們倒下幾百個,不破了這城能甘心嗎?”
朱重八大喊,“趁著官軍弓不能用,火不能燒,不破城等啥?怕死啦?
咱不怕,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不死就是富貴,咱非破了泗洲不可!”
說完,也不管別人,拎著短刀圓盾就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