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啥玩意?
張?zhí)斓v手腳發(fā)冷,愣著說不出話來。
對面的胡惟庸似乎也嚇了一跳,撇嘴道,“怪不得席老道說讓俺小心點,這玩意也太嚇人了。”
說著,又笑笑,“恭喜,恭喜!此物乃是朱鎮(zhèn)撫工匠坊新造出來的利器,五十個鐵匠一個月才做出來十五桿,各位今兒是開葷了!”
他這邊說話,那些定遠的士卒后撤,又幾個端著鐵管子的架上,瞄準(zhǔn)了這邊。撤下去的人,開始熟練的裝填。
“兵法有言釜底抽薪。”胡惟庸接著冷笑,“你們想的挺美,根本不是這么用的!”
“若不是想看看世上哪有這么蠢笨之人,俺的不來湊這個熱鬧!”馮國用也跟著笑道。
“奶奶的,感情你們要有準(zhǔn)備?”二虎笑道,“姓張的,郭崽子,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不懼那些明晃晃的兵刃,拍著胸脯喊道,“俺五哥到底咋了?”
張?zhí)斓v回頭,一道道狼一樣的目光,心中叫苦,頭上流出幾道冷汗。
郭天敘倒是無知者無畏,大聲喊道,“朱五已經(jīng)死了,俺這有濠州總管的帥令………”
“誰……說……”
“老子…”
“死了…”
就在此時,樓下又突然傳來一個慢條斯文,但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朱五?”
郭天敘,張?zhí)斓v頓時如遭雷擊,呆愣原地。
“五哥?”
二虎等人狂喜,放聲大笑。
隨后,眾人目光看過去。樓梯上一個衣服已經(jīng)分辨不出顏色,雙腿顫抖,表情陰冷的青年男子。
在兩個親兵的攙扶下,咬牙一步步挪上來,不是朱五還是誰?
兩日的快馬,襠都磨平了,此刻每走一步,都鉆心的疼。可是心里再疼,也不能掩蓋他眼中赤裸裸的殺意。
“五哥………”
兄弟們擁上去,把朱五扶上來,在桌子邊坐下。
朱五看著這一張張熱切的臉,心里熱乎乎的,逃出生天,再世為人,幸好身邊還有這些好兄弟可以依靠。
可是他還是板著臉,“一個個的真出息阿,讓人家在城里給下套了?要不是老子,估計你們今兒也得交待。”
說完,冷眼看看已經(jīng)石化,躲在隨從后面的張,郭二人,又是冷冷一笑。
“做夢都想不到吧?老子跑出來了!”
“你………”
郭天敘嘴唇顫抖,說不出話,完全一副見鬼的模樣。濠州那邊萬無一失,他怎么會逃出來,沒可能。
此時,朱五鼻子忽然動動,眼睛落在桌上,看著那些酒肉笑笑,抓起一個肘子就啃。
“老子三天沒吃喝了!”
朱五滿嘴的油,含糊不清的說道。
他真的餓了,從濠州逃出來到現(xiàn)在,精神始終緊繃著,一直沒覺得餓,此時卻恨不得吃下一頭牛。
上百雙眼睛就這么看著他,看他狼吐虎咽。
又是腳步,又是嘈雜的人聲。
外面大隊的人馬趕過來,無數(shù)的火把亮著。
有人高喊,“圍起來,別跑了一個!”
頃刻之后,一身鐵甲的常遇春,手持鐵锏獰笑著上來,站在朱五身后。
啪!
朱五手里的骨頭掉了。
他緊閉著嘴咀嚼,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可是不知為何,一滴淚在他眼角滑落。
“二虎阿!”
“哥,你說!”
朱五抬起頭,雙眼充血,“跟我一起去濠州的兄弟,跟著我那三十個兄弟,都讓郭老賊給害了……”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