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和郭興,常遇春等人站在原地,遠處幾輛打著白幡的馬車緩緩而來。
路上站著的定遠士卒們如潮水一樣,整齊的褪去,留下一條筆直的通道。
他們知道,馬車上那一個個小罐子里,裝的是他們淮西袍澤的英靈。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崇敬。
大都號緩緩調頭,再次啟航,朱五才翻身上馬,準備進城。
上馬之后,在迎接他的將士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
“王弼,你小子躲哪干嘛?過來!”
定遠將士中,王弼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從人群后走出來,走到朱五面前,“見過大總管!”
朱五上下打量一翻,見他換了戰襖,笑道,“你小子這是升官了?”
郭興在邊上說道,“五哥,安慶之戰這小子第一批沖進城的,他所在的千人隊千戶戰死,就把他提了上來。”
“我知道,報功的文書我看了。”
朱五剛想說些什么,腦中卻不由得想起一個人。
“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呢?”
郭興看看左右,小聲道,“營里看著呢!”
看書福利送你一個現金紅包!關注vx公眾書友大本營即可領取!
“走,進城!”
~~~~~~~
廬州。
街面上有些荒涼,往來的行人不多,買賣鋪子也半開半關著。
朱重八一身布衣,帶著幾個親兵在街上逛著。
“都他娘的快過年了,也不見點人氣兒!”
朱重八一邊逛一邊搖頭,廬州原來多繁華的城池,一場仗下來,老百姓驚成這樣。這市面沒個一兩年,恢復不過來。
打仗歸根到底打的還是錢,城池能保留多少元氣就保留多少。不然,都給禍害了,這城池只能越來越完蛋。
小五,早就看清楚這點。
從占定遠開始,就沒破城禍害過百姓。
一想到朱五,朱重八就覺得頭疼欲裂。
道衍說要殺小五,可是沒說啥時候,也沒說啥手段,更沒說細節。
而朱重八在經過幾日思索之后,心中還是有些猶豫。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猶豫,如此的遇事不決。
真坐看亂起?還是給小五報個信?
想到這兒,朱重八心中再也沒了閑逛的念頭。
“去,到旁邊糖鋪子給夫人買幾斤糖。可憐見的,吐得嘴里都是苦水!”
親兵按著頭盔往邊上跑,跑到糖果鋪子門口喊,“大帥,沒開!”
朱重八不在乎的揮揮手,“砸開!”
“開門!開門!”
哐,哐,哐!
親兵的刀把在糖果鋪子的門板上砸的響亮。
這家不是不開了,而是看著有當兵的過來,給關了。
街邊,一處民居的二樓,一個眼神冰冷的看著帶親兵站在路邊的朱重八。
他,席應真派到廬州的死士,趙德彪。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青衣的道人,垂垂老矣面容枯瘦,眼里帶著看破世俗的目光。
這道人就是接應趙德彪的人,從到廬州。趙德彪的衣食住行,行進線路,都是這個道人安排指引。
道人看著朱重八的方向輕聲說道,“那個布衣的高大男子,就是朱重八!”
德彪點點頭,附身慢慢彎腰把一個長長的鐵管架在了窗戶上。
等了兩天,終于在帥府門口等到了。
小和尚不在廬州,就先殺這個在的,殺人不分前后。
火銃架好了,點火繩的香也準備好了。
事到臨頭,德彪的手開始有些不自主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