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你要是講師徒二字,怎么會跟了朱重八,一二再再而三的出毒計!”
席應(yīng)真冷笑,“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倒是反過來了,到死依舊是惡人。老道看,你那滿腹經(jīng)綸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呸,你個老東西,老雜毛,老不死的老混蛋!”
道衍忽然破口大罵,“你以為我真想拜你為師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胡子拉碴破衣拉撒,比要飯的都寒酸!說話顛三倒四沒個正形,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看你一身雜學(xué),我會拜你!可是你這老東西,把那點學(xué)問藏著掖著,深怕我學(xué)到,防賊一樣,呸!將來你帶到棺材里去吧!”
這頓大罵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可是,席應(yīng)真不為所動,自斟自飲,冷笑,“說完了?罵夠了?”
說著,又緩緩端起酒杯,緩緩道,“你聰明絕頂,學(xué)什么都快。本來,老道這一身學(xué)問是想傳給你的。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叫錯了名字!”
名字?道衍不解,這和名字有什么關(guān)系。
丹陽子席應(yīng)真壓低了聲音,“誰讓你叫姚廣孝?誰讓你是道衍呢?”說著,搖搖頭,“我把你放在身邊這么多年,本向讓你心有良善,少做惡。可是沒想到,你還是把路走偏了!”
“我沒走偏,我輔助明主哪里偏了?朱重八乃當(dāng)世明主,有明君之相,哪里偏了?”道衍低聲嘶吼,“你那個百無禁忌,不敬神佛天地,表面上光明磊落,實則心里陰險自私的朱五就不偏嗎?妖龍,他是妖龍!!”
“孩子!”
席應(yīng)真站起身,趴在道衍耳邊,“敗者為寇,勝者為龍!這世上的龍多了去了,活到最后的才是龍。其他的,史書上一筆帶過,都是蟲!”
蟲!
道衍頓時無語,愣住。
席應(yīng)真背著手,“我來了,我看過你了,我問心無愧了。徒兒,師傅走了。”
說完,慢慢的拉開鐵門邁步出去。
哐!
鐵門關(guān)閉的聲音,讓道衍豁然驚醒。
“師父!師父!你回來!”
“丹陽子,你回來!”
“師父,幫帶個話。給重八哥,帶個話!”
回答他的,只有外面走廊冰冷的回應(yīng)。
道衍放棄了呼喊,地上有一杯酒,他想喝卻怎么也夠不到,沒辦法喝。
嘗試了幾次,終于舌頭碰到了酒杯。
乒!
酒杯倒了,酒流了出來。
道衍連忙伸出舌頭去舔,可是馬上他笑了,瘋子一樣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老子好像一條狗啊!”
哐!
牢房的鐵門再次推開,一個穿著道袍的男童站在哪里,手里捧著幾件干凈的衣服。
“你是誰?”
“俺叫毛驤,爺爺讓俺來伺候叔叔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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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八,燙不燙!”
朱重八躺在穿上,馬秀英吹了下湯藥小心的喂著。
“哎呀,咱直接拿碗就灌下去了,這是干啥?整的咱跟坐月子似的!”
“別胡說,外人聽見!”
馬秀英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
朱重八的骨頭都酥了,乖乖的任憑她把湯勺送進嘴里。
可是這樣的美好沒持續(xù)多久,苦藥糖的味道,讓朱重八差點跳起來。
“哎喲咱地個乖乖,這啥玩意?苦啊~~~水~~水~~~”
馬秀英嗔怪的笑了下,“多大的人,孩子似的,藥還有不苦的,再來一勺!”
“咱好了,咱沒病,咳!咳!”
屋里難得有些生活上的小溫馨,外面又來事了。
“姐!”沐英進來,“金陵送東西來了!”
“扔了!”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