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或者被殺,已經是種本能。
這亂世,提刀的人,把這種本能刻在了骨頭里,沁入到血液里。
幾乎在瞬間,朱五的已經作出了最正確的行為和判斷。
“來人!”
一聲呼喊,抽出了懷中的短刀,并且一腳踹翻了木桌,當做盾牌擋在胸前。
朱玉嘴里還嚼著羊肉,吸溜著鼻涕,弱小的身影卻義無反顧的擋在朱五前面。
屋內,只有謝富安還傻乎乎的坐著,頭上灑滿了羊頭,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
與此同時,旁邊的桌上,剛才進來的,人畜無害的幾個漢子,身形暴起。
“動手!”
咔嚓!
朱五擋在身前的木桌,被一把短斧劈碎。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后退幾步,身在還沒站穩,幾個人就如狼似虎的沖上來。
不取朱五性命,絕不罷休。
“日你娘!”
朱五站在幾張桌椅之間,歪頭躲過對方的斧頭。
肩膀一沉,手中的短刀狠狠的攮進對方的肚子。
利器入肉丁聲清晰可聞,拽著短刀的刀把在對方的肚子上一拉。
撕拉~
一團溫熱的東西掉在了手上。
朱五大罵一聲,用這人魁梧的身體做盾牌,狠狠的往后推。
殺就是了。
這世道,你殺人不需要理由,別人殺你也不需要借口。
不用想這些是這么人,也不需要去想。
想活,就得把他們殺了。
“爹!”
一個敵人跳上了桌子,手里的短刀想凌空劈下。
朱玉尖叫一聲,手中的小刀狠狠的扎進那人的小腿。
鼻涕流到他的最嘴唇上,張口露出豁牙子大喊。
“快跑!”
喊完,被人一腳蹬出去好幾米。
朱五瘋魔一樣揮舞手里的短刀,猛虎一般的咆哮。
就在上一刻,門外的親兵想沖進來。可是街面上幾個行人,突然變身死士,手中的短兵刃襲向他們的后背。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眨眼之間,雙方都有人倒下。
朱五在屋中和敵人周旋,余光看到,一個猙獰的漢子,從包袱里掏出幾樣東西,飛快的組裝。
“日你娘,弩!”
“朱五,受死!”
這么一分神的功夫,對方一人不要命的撲過來,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完全不顧中門大開,手中個的短都狠狠的插向朱五的心口。
當!
尖刀穿過布衣,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
朱五的布衣之下,是精心打造的鎧甲。
兩人臉貼著臉,彼此都能聞到對方嘴里的臭氣。
朱五一手抓著他的脖子,右手不停。
噗!
噗!
噗!
飛快的在他腰上連捅三刀,刀刀見地。
“殺朱五!”
對方如臨死的野獸猛烈反抗,抓著朱五的領子,想在倒下之前把朱五也拽倒。
“你死!”
朱五比野獸還野獸,眼中完全是血紅色,完全不顧露出去后背。
從對方的腰上抽出刀,對準胸口。
與此同時,兩三把短兵器在也捅進他的后背。
一把尖刀正好順著盔甲的縫隙插了進來。
“阿!”
朱五慘叫一聲,手中的刀把狠擊對方的面門,可以清晰的感到,敲碎了對方的牙齒。
但是,也讓抓住了手臂。
剎那間,面前又一個猙獰的漢子短斧,劈向朱五的頭部。
手被抓住,腳被一個垂死的敵人抱著。
這一斧,似乎怎么也躲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