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量著。
“這些娃娃有啥用?”藍玉不屑的說道。
“別小瞧了他們。”
傅友德正色道,“席老道的寶貝學生,工匠坊送來過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只有他們會用,總管親自交代過,這些娃少一根汗毛都不行!”
“啥東西?”藍玉來了興趣。
席應真的工匠坊在定遠軍中一直非常神秘,只有大總管和席老道能進得去。
但是,隔三差五,工匠坊總能弄出點殺人于無形的玩意兒。
“那邊,你自己看!”
傅友德鉆進了木頭打造的營帳,藍玉則站在原地,順著他的目光往去。
大營的高處,堆著許多扣著一個木箱子的獨輪車,怪模怪樣的,那些木箱子上頭還插著箭。
幾個工匠帶著士卒,在獨輪車邊上手舞足蹈的講解。
更讓藍玉驚奇的是,大營的最前沿,地上埋著許多鐵皮桶,而且邊上還有席老道的學生,用腳丈量尺寸,每隔五步,接著埋一個。
沒錯,石鐵皮桶。
只不過是特大號的,給朱五當親兵的時候見過這玩意,工匠坊用鐵皮打出來的,用來裝水的。
“這玩意埋土里有啥用?”
藍玉想不明白。
~~
大元丞相脫脫也想不明白。
六十萬大軍南下,應該是摧枯拉朽,無往不勝。
怎么從到了淮東開始,這六十萬大軍處處吃癟,空有雷霆萬鈞之勢,卻施展不開。
西域騎兵三千讓朱五滅了。
董摶霄六萬人和朱重八僵持。
大元的水軍也被朱五偷襲,全軍覆沒。
今天,幾百個反賊騎兵,在前鋒大營里如入無人之境。
這到底怎么了?
手下這些將領,無論胡漢,無一不是能征善戰之輩。
可是到了淮東,怎么這么無能?
不是無能,而是和州賊朱五太過奸詐。
一想到,來的路上,那些反賊挖的那些陷阱,脫脫恨得牙都癢癢。
“丞相,末將知罪!”
前鋒大軍扎營之后,脫脫快馬而來。
華麗的中軍大帳之中,漢軍萬戶石普跪在脫脫面前,痛哭流涕。
“末將治軍無方,給丞相丟人了!”
脫脫看著深色虛弱的石普,半晌無語。
良久,嘆息一聲,“罷了,吃一塹長一智,如今有用人之時,本相準許你戴罪立功!”
那些書生地方官,脫脫殺起來眼睛都不眨。
可是這些手下的猛將,他一個都舍不得殺。不但不殺,還都倚為臂膀。
無他,這大元太大了,人口太多了。
脫脫不像其他蒙元貴族那樣,認為漢人軟弱無能。
相反,漢人能人輩出,代代都有英雄豪杰。
想要這大元天下安穩,還是要以漢治漢。
“謝丞相,來日攻城,末將原味先鋒!”
石普感激涕零,磕頭說道。
“聽說你軍中士卒多水土不服,腹瀉不止,可有此事?”
“這?”
脫脫不說還好,一說,石普就感覺小腹隱隱做痛。
強忍著肚子里翻江倒海,咬牙說道,“回丞相,末將營中兄弟皆是北地男兒,到了南方可能飲食不當,這幾天許多兄弟都病了!”
“不能大意。”
脫脫沉思道,“春夏之季,百病滋生。”說著,對邊上人道,“伯璲!”
參議龔伯璲躬身道,“下官在。”
“派隨軍郎中到石萬戶軍中看看,如需草藥等物,盡數撥給。”
龔伯璲看看石普,苦笑道,“丞相,隨軍的郎中們都在后軍,丞相有所不知,后軍的將士們,也有許多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