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定遠軍城外大營,和通往高郵城的路上,全是陷阱。
步步帶血。
有種,你就趴在地上一個個的把這些陷阱里的刺給拔了。
萬余沖鋒的元軍,他們的腳下土地中,滿是尖刺。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尖叫和哀嚎此起彼伏。
在定遠軍的暸望塔上放眼望去,無數元軍在地上翻滾,發出哭天搶地的咒罵。
“要么說還是讀書人,真他媽的壞!”
大營里,常遇春咧嘴冷笑。
沖鋒的元軍以經亂了,陷阱無處不在,前面的想停,后面的向沖。
倒下的元軍被自己的袍澤踩踏,剛才的氣勢蕩然無存。
忽然,元軍中有人高喊。
“這邊沒刺兒,這邊!”
那條通往定遠大營的大路上確實沒有陷阱和尖刺,可是那里狹窄細長,只夠五六個人并肩而走。
但是在人的本性之下,沖鋒的元軍一股腦的涌向那條道路。
“準備!”
塔樓上的旗語忽然變換。
“放!”
嗖嗖嗖!
不是火炮,而是火箭。
那些獨輪車的木箱子里,一道道火箭帶著白煙沖向那些蜂擁的元軍。
大營前的每一寸土地,早就被定遠軍丈量好了,遠程武器可以隨時調整射界。
砰砰砰!
火箭在人群中綻放,如煙花一般的聲音,帶起的卻是血肉模糊的碎片。
嗖!
嗖!
嗖!
火箭如雨。
延綿不絕。
元軍都擠在那條狹窄的通道上,哪怕火箭沒有準頭,但只要射過去,就能帶著生命。
“豎盾!”
元軍中的軍官扯著脖子撕心裂肺的大喊,沖鋒的元軍腳下開始打絆,那是他們同袍的尸首。
石普的心在滴血,那些死的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家鄉子弟兵。
在北地,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反賊,這些子弟兵都能戰而勝之。
可是在這里,敵人無處不在,防不勝防的詭計,讓這些悍勇的士卒白白流血。
“先撤回”
命令在嘴邊停住了,他的身后,一隊脫脫的親衛正在冷冷的看著他。
天殺的督戰隊!
石普心里大罵,縱馬上前。
“兄弟們,沖過去,沖!”
那條通往大營的道路上,人更加擁擠了,更多人沖了上來。
“查不多了,火炮準備!”
常遇春冷笑著下令,火炮就是在等,等擠著的元軍人在多些。
轟!
轟隆!
早就調整好的射界的火炮,在剎那間轟鳴。
彈丸呼嘯,在元軍前進的方向無情的翻滾。
殘肢斷臂,焦黑的血肉。
滾動的頭顱,殘缺的尸體。
盡管定遠軍的火器達不到完美,但是定遠軍和元軍,在戰爭的形態上,以經出現了代差。
元軍的每一步,都在定遠軍的圈套中。
通往定遠大營的路上,幾個呼吸之間,已是人間地獄,尸滿路。
“不能在這么打了!”
漢軍萬戶石普直視脫脫督戰隊的統領,雙眼赤紅。
“賊人的火器厲害,俺的人,經不起這么死!讓俺退下來整隊,讓丞相調回回炮!”
在石普歇斯底里的喊聲,督戰隊的統領微微點頭,用生硬的漢話說道。
“行。回回炮,等!”
說完,一騎士縱馬朝脫脫的中軍而去。
此刻的脫脫,正如獅子一般咆哮著。
就像草原的雄獅,遇到了吸血的蚊蟲,縱有滔天的殺意,卻又無可奈何。
“朱五賊子,本相定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