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勞民傷財,空費國駑,還有”
“還有什么?”
龔伯璲咬牙道,“還說丞相養寇自重,說丞相久在地方,身懷異心!”
“放屁!”
脫脫一腳踹翻飯桌,“本相要是有二心,大元就沒有忠臣,皇上阿,你好糊涂!”
“丞相!”龔伯璲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軍中無糧是一,皇帝有疑是二,何去何從,丞相早做打算。萬一,下官是說萬一”
脫脫懂了,皇帝疑心,那他那些政敵就會瘋了一樣撕咬上來,不把自己拉下來不罷休。
就聽龔伯璲繼續說道,“丞相,朱五來日方長,不如收攏大軍,后撤。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說大軍在丞相手里,朝廷必然投鼠忌器”
“伯璲,君命可以不受嗎?”脫脫苦笑,“擁兵自重,那不是等于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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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淮安一片沉寂。
一個身影慢慢的摸到城墻下面,在臟水道的地方停住。
淮安城有運河,城內每日的糞便臟水,順著城墻下的臟水道,通往城外運河。
這個地方最臟,除了靠到臟水活著的人之外,沒人過來。
這個身影慢慢的蹲下,用油布包裹著身體,然后一個猛子扎下去,消失在夜色里。
咔嚓,又是一個驚雷。
驚雷下,是無數張恐懼的臉,是無數行尸走肉一般的身軀。
元軍的敗了,敗軍無路可去,只能逃回淮安。
他們的身后,朱五的大軍,在夜色中,暴雨中,默默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