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辦喜事兒?”
“沒....沒有呀!”
“沒有你整的滿城飄紅掛彩地,干啥?”
“這.........這不是五哥您稱王了嗎?俺想怎么也得熱鬧熱鬧,弄點排場出來!”
“排場?才他媽吃幾天飽飯,就講究上了?排場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銀子花?這不是排場,這是鋪張!滿城掛那么多燈籠,彩布,得多少錢?夠咱們大營里兄弟們吃多少肉的?”
“五哥,您別生氣,沒花錢!”
“你勒索商家?”
“俺哪敢啊?滿城的掛的彩布都是謝家包的,謝家家主說啥,普天同慶?!?
朱五一回金陵,第一件事就是找二虎。為了讓自己的后方穩如泰山,二虎為金陵留守鎮撫。
讓他好好看家,沒想到一回金陵,滿城都是燈籠彩布,喜氣洋洋,奢靡成風。
朱五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下了船回府的路上,就滴溜著二虎,橫眉立眼的開訓。
馬蹄嗒嗒的踩在石板上,朱五和二虎在最前頭,身后的親兵們看二虎將軍,耷拉著腦袋,想笑又不敢笑。
“你什么時候和謝家搭上了?”朱五納悶,“再說,他家說掛,你就掛?”
二虎委屈地說道,“謝家,不是五哥您未來的丈人家嗎?俺一想也不是外人,人家是好心!”
啪,朱五一拍腦門。席老道干的好事,滿天下都知道了。
“一會叫人,把這些紅布彩布扯了,給他送回去!”朱五嘆口氣,溫和的說道,“二虎,咱得記住,咱們是啥出身,不能整這些華而不實的玩意!”
“誒!”二虎答應一聲,看看后面,小聲點說道,“五哥,兄弟們心里不得勁呢!”
朱五笑了,拉下韁繩,讓馬兒再慢一些,說道,“沒撈著仗打?沒功勞!”
二虎笑笑,“啥都瞞不住您!”
山頭主義,永遠禁止不了,也永遠不可能消失,而且作為定遠之主,朱五也不愿意看到,下面的文臣武將鐵板一塊。
從濠州定遠就跟隨自己的老兄們為一派,窮苦人出身,跟著朱五一路死人堆里滾出來。
和州之后投奔定遠軍的將領們又是一派,比如傅友德常遇春他們,他們不報團,二虎等這些老資格給他們臉子看。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說白了,大伙都是武人,誰也不服誰。
這回打脫脫,攻占揚州高郵,乃至后面打常熟,蘇州。都是后進之人露臉,老兄弟里除了郭小四之外,統領一級的,沒什么功勞。
所以才會不得勁,再加上朱五稱王了,人心就活泛起來了。
總的來說這是好事,人人都想立功,都想被重用。
”急啥,仗有的打!”朱五又拉拉韁繩,扭頭說話,“不是,二虎,你能不能離我近點兒,你那馬咋回事,沒吃飯?”
二虎撓頭笑笑,說道,“五哥,人家說了,您現在是漢王了,俺們不能喝您并肩騎馬,得落后半步!”
“誰他媽說的?吃飽了撐的?”朱五罵道,“哪他媽那么多臭規矩?過來,你離我那么遠,我還得抻脖子跟你說話,咱們自家兄弟,扯這些沒用的干啥?”
二虎笑嘻嘻的上前。
朱五貼著他的耳朵說道,“現在常遇春傅友德帶八萬人,經略江浙,郭小四坐鎮蘇州負責后勤,這只是一路。等拿下杭州之后,你二虎和郭小三,帶十萬人加上廖永安的水軍,從安慶出發?!?
“打哪?”二虎兩眼冒光。
“江西!”朱五小聲說道,“洪都,吉安,撫州這些地方給我打下來。然后你這邊和常遇春這邊兩頭發力,把整個南方給掃平了!”
“俺明白!”二虎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