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這個賊,已經是真真的一方諸侯。
蒲家這種善長的投機的商人眼中,朱五現在正是奇貨可居。
況且,朱五即將控制江浙,就等于抓住了海商的脖子。
絲綢,在海商眼里就是金子。
還有茶葉瓷器,紙張各種手工藝品等物,出海之后就是錢。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玩意,朱五想讓誰家多賣,誰家就能多買賣。
蒲家雖然遠在泉州,但是朱五要是不給,泉州的生意份額就得直線下跌。
但要是朱五屬意泉州,那蒲家豈不是能更上一層樓?
這些商人最精明不過,誰會和錢過不去?
再說,和漢王結親,百利無一害。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投機的事兒,古來有之。
兩人正說著閑話,老管家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在謝廣坤耳邊輕語幾聲。
蒲崇謨豎著耳朵,隱隱約約聽到道長兩字。
“姐夫,家里來人了?”
謝廣坤站起身道,“小弟稍作,姐夫失陪片刻!”
“姐夫,我又不是外人,既然有客請進來就是了!來的是誰呀?”
謝廣坤腦子轉轉,笑道,“對,也不是外人,漢王身邊的席真人!”
頓時,蒲崇謨喜出望外。
席應真?
此人跟隨朱五起家,于朱五亦師亦友,深受器重。
沒一會,謝廣坤笑著帶路,一個臟了吧唧,滿臉褶子的瘦老道走了進來。
“這位是?”
席應真背著手,先是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人,瞇著眼兒,笑著問道。
“可是丹陽子真人?”蒲崇謨恭敬地說道。
“你知道老道的道號?”席應真大咧咧坐下,“你是?”
“這是在下的妻弟。”謝廣坤說道。
“在下是蓮兒的舅舅!”蒲崇謨補充道。
席應真似乎恍然大悟,拱手道,“泉州蒲氏,失敬失敬!”說著,有意無意的說道,“昨兒和漢王回金陵的時候,漢王還說到蒲氏!”
蒲崇謨心里一驚,老道話里有話。他倒不是怕朱五,他是怕朱五以后卡住了江南的絲綢貨物。
想問些什么,卻見席應真拿著筷子,看著這些飯菜皺眉,遲遲不動筷子。
“怎么辦事的?”謝廣坤坐在席應真邊上,冷聲對老管家道,“撤了,換新菜上來!”
“不用!”席應真笑道,“這都沒動過筷子的,撤了干嘛!”說著,對老管家笑道,“勞駕,有燉羊肉給老道上一份,老道喝不慣黃酒,有燒刀子最好!”
說完,又看看二人,“老道出身微寒,燉羊肉就是好菜,二別笑話!”
“哪里,哪里!”蒲崇謨笑道,“真人是英雄本色,哪像我們附庸風雅,吃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席應真笑笑,喝口茶道,“你從泉州來?”
“昨日剛到!”
“賀喜的?真是難為你了,不遠千里的。”
蒲崇謨笑道,“在下就這一個外甥女,應當應分!”
“可是漢王對蒲家有些想法!”席應真端著茶碗,擋著臉,似無意般的說道,“昨兒還埋怨來著!”
“這怎么會?”蒲崇謨驚道。
就聽席應真說道,“去年,漢王想造海船,蓮兒小姐說給外家去信,借些工匠來。借還是不借,給句話總行吧?可誰知道,了無音信,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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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崇謨真想把家里那些短視的人掐死,當初說啥別和反賊有瓜葛。
現在反賊稱王了,還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