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主公!”
朱五的書房里,文臣武將匯聚一堂。氣氛較往天稍微凝重,有消息靈通的,大致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看漢王現(xiàn)在的表情,不知是昨夜雨露滋潤,還是怎的。許多老臣在朱五的臉上,看到久違的隨和。
是的,朱五變了。打走脫脫之后,他說話越來越急,做事越來越專,甚至有些不太喜歡放權。
還有一些人注意到,今日朱五的腰上,換了一把刀。
“坐吧!”朱五笑道,又沖侍衛(wèi)吩咐,“以后給他們換成椅子,累了可以靠一靠。”
“臣等謝主公!”
朱五笑看群臣,李善長,劉伯溫,胡惟庸,汪廣洋,楊憲
不對,少一個人?
“席真人怎么沒來?”朱五問。
李善長猶豫下,看看群臣,緩緩開口,“昨晚,席真人找到臣,說身體不適,將工部的事放下,要在家養(yǎng)病!”
“呵!”朱五心里笑道,“老家伙,給我撂挑子!”
他在笑,群臣的表情卻不怎么好。
大漢初立,跟隨漢王最久,亦師亦友的老臣,就要請辭,其中隱情,耐人尋味。
“昨晚,我想了很久!”
朱五單手托著下巴,笑道地,“自從打趴下脫脫,立下漢王的名號之后。我怎么越來越急躁!獨斷專行,不聽臣子的意見,做事只憑借自己的好惡,越來約情緒化。”
群臣,靜靜的聽著。
“我在想,這樣的心態(tài),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包括大典和群臣賞宴上,我那些刻薄的言語,不是人君,應該說的。”
朱五停頓一下,“在這里,我要檢討!”
“臣等不敢!”
“以后,不許說不敢!”朱五笑道,“以后,要敢于當著我的面,拍桌子瞪眼。”
說到這,朱五站了起來,笑道,“今日的早會,李善長牽頭,我就不參與了!”
“你們是臣子,我傷你們的心,說幾句話好話,可以挽回。但是席真人,對我不只是臣子,而是家人。他心里有怨氣,我親自去接。”
說完,走到書房外。
“備馬,去老道那兒!”
······
席應真的住處,就是工匠坊邊上的一處小院兒,三間房而已。
書房一間,臥室兩間。簡樸至極,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守衛(wèi)排場。
工匠坊,有重兵,十二個時辰巡邏,也不需要排場。
朱五策馬而來,一路上也無人敢攔,他也不想張揚。在席老道的小院前下馬,輕手輕腳的進去,在書房外停住。
里面,席應真不時的咳嗽幾聲,身子佝僂著。地上幾口大箱子,他正指揮著小毛驤和幾個娃,往里面裝書。
“這些測繪的,裝在黑色箱子的第二層!”席應真吩咐道,“鋪好油紙,防潮,防蟲。這些書要是丟了,世上可沒有第二份!”
說著,卻見毛驤幾人站在哪里不動。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朱五笑嘻嘻的靠在門口。
“爹!”孩子們拜倒。
“他不是你們爹!”席應真氣道。
朱五也不生氣,擺擺手,讓孩子們出去,邁步進來,隨手在箱子里拿出一本書,“咋?要走?不至于吧!”
席應真像沒聽見一樣,接著忙活。
“我又沒咋著你?咋了?”朱五順手翻開書頁,都是工整的手寫。
席應真還是背對著他,不說話。
“喲!”朱五翻書,笑道,“英文?這玩意現(xiàn)在誰學?”
“那是拉丁文!”席應真回頭,恨鐵不成剛到說道,“你到底哪來的?不學無術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朱五笑笑,在炕上坐下,“故意逗你呢!”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