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號,和州號,定遠號。
三艘巨大的戰艦,停泊在淮安城墻外的運河上,冰冷的炮口對準還未修復好的城墻。
常遇春的陷陣都,無聲列陣于城門外,盔甲和武器上折射出讓人心悸的寒光。
城頭的濠州軍,惶恐的注視著突如其來的漢軍,更讓他們惶恐的是,濠州軍總管府,沒有任何的命令。
他們不知道怎么辦?
此刻,總管府里,濠州軍的首腦們,已經吵成一團。
“憑啥把淮安給他,憑啥把兵給他,這都是咱們兄弟拿命換來的?”
“不給能行嗎?重八在朱五手里?”
“他娘的,抄家伙跟朱五拼了,都是兩個肩膀帶個腦袋,怕個球,干脆殺到揚州去!”
“他朱小五欺人太甚!”
看著眾將吵成一片,爭執聲,震得房梁的灰都掉下來了。有三個人,始終沒說話。
董摶霄,默默的盤算。
徐達,冷笑著看。
湯和,對親兵用了個眼色。隊隊甲士在無聲中,圍住了這里。
“這是重八哥的意思,選出三萬精銳,上船。”徐達再次重復。
眾人安靜了一下,臉上都帶著不甘。
人都喜歡權力,這些人中沒多少人愿意放下手中的兵權。
“重八說了,愿留下的他必視為手足兄弟,不愿意留的,多給銀錢好聚好散。”徐達慢慢的說道,“但是,誰都不能煽動軍心,否則別怪俺,刀下無情!”
“重八,糊涂呀!”有將領一拳,砸在了墻上。
“當初,就說他不該去參加啥鳥典禮,他非不聽!”
“可憐俺們死了多少兄弟,才換來今天的局面!”
“難道,就真的一點余地都沒有,一定要按朱五說的做嗎?”
這時候,董摶霄緩緩睜開眼睛,苦笑著說道。
“諸位,咱們沒有退路了,前幾日為了穩定軍心,有些事俺沒和大伙說。”
董摶霄嘆口氣,“廬州,濠州都守將反了,投靠了朱五!”
“啊!”
“糟他娘的,不可能!”
“毛貴大哥和謝成兄弟,都是重八最信任的人,怎么會反?”
大堂里,滿是眾人的吵鬧聲,像沸騰的的開水。
“廬州副將朱亮祖反,毛貴兄弟生死未卜。謝成被朱五買通了,直接開了濠州的城門!”董摶霄繼續道,“還有你們在廬州的家眷,都在朱五的手里!”
“弟兄們,抄家伙!”
“殺到金陵去!”
短暫的愣神之后,沸騰的開始變成的噴涌的火焰,這些將領在爆發的邊緣。
轟!
外面,忽然一陣森然轟鳴的腳步。
朱重八最精銳的鐵甲親衛,手持長刀,面無表情的出現。
眾人,為之一震。
“啥意思?”有人高喊。
“讓兄弟們冷靜!”湯和冷冷回應。
“你們這些人,本就什么都沒有,是跟著重八哥才有了今天。重八哥說了,他能起來一次,就能起來第二次,況且咱們不什么都沒有,還有三萬大軍!”
徐達吼道,“你們的家眷本來要被漢軍私分的,是重八哥對朱五說,善待兄弟們的家眷,不然他寧可死,也不會答應朱五讓出淮安,讓出兵馬。”
“事已至此,我們敗了就是敗了!”董摶霄說道,“重八這是給大伙爭取了一條活路,一條東山再起的路。若不然,朱五押著家眷到城下,你們是戰還是降,到時候恐怕咱們自己就得打起來!”
湯和冷笑,站在眾人對面,“愿意跟俺們上船,追隨重八的,右邊。”說著,又冷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