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心里咯噔一下,這老東西什么時(shí)候這么心細(xì)了?心里稍稍有些警覺,但不覺之間看到徐壽輝眉頭緊皺,心里恍然悟。
這老東西讓朱五給嚇怕了,成了驚弓之鳥。
“陛下放心,有臣在陛下身邊,什么事都不會有!”陳友諒笑道,“陛下一路辛苦,城內(nèi)已經(jīng)備好了酒宴女子,請陛下隨臣入城,好好歇歇!”
說著,又低聲道,“陛下,臣還準(zhǔn)備了許多金銀,供陛下賞賜有功之士。”
“好好好!”徐壽輝面露笑容,走到陳友諒身側(cè),“板蕩識忠臣,你能想著朕,朕很高興。”
“陛下言重了,臣能有今日都是陛下的提拔,峽州兵馬也都盼著陛下御駕親至,得以仰望天顏。”陳友諒專挑徐壽輝愛聽的說,“陛下入城,必定軍心振奮,將來攻城略地,人人奮勇向前”
說著,突然汗毛豎起,瞳孔一縮,心中大駭。
只見站在陳友諒側(cè)面的徐壽輝,忽然反手拔刀,當(dāng)頭劈下。
噗!
噴涌的鮮血頓時(shí)噴了徐壽輝一臉,徐皇帝也是武人出身,出刀又快又準(zhǔn),讓人躲無可躲。
一刀,直接把陳友諒的脖子動脈上砍出個(gè)巨大傷口,鮮血噴泉一樣冒著。
營帳里的人都當(dāng)場傻眼,還沒明白過來。外面呼啦下涌進(jìn)來,無數(shù)手持弓弩的侍衛(wèi),將跟著陳友諒的來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嗬~嗬~!”
陳友諒捂著脖子倒下,身子如死魚一樣撲騰,血流了一身。
徐壽輝慢慢收刀,擦下臉上的血跡,嘆了一聲,“到底是上了歲數(shù),要是再年輕幾歲,你直接腦袋搬家,不至于受這么大的罪!”
說著,慢慢回到座位上,背對著地上還沒咽氣的陳友諒,“跟你入城?大軍分開駐扎?好深的算計(jì)!”
“嗬!嗬!”
陳友諒?fù)絼诘纳斐鲆恢皇郑浪赖耐靿圯x。
“別問老子怎么知道的!”徐壽輝回頭冷笑,“老子其實(shí)也不大相信,你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但是你裝過頭了,老子對你沒什么太大的恩德,你卻裝得像是老子的一條狗!”
說到這,看向那些面如死灰跟陳友諒一起來的人,冷聲道,“想死想活?”
“陛下!”那些人呼啦一聲,全部跪下。
“都是陳友諒的主意!”有人指著陳友諒說道,“臣等勸過他,勸過他!”
“閉嘴!”徐壽輝冷冷道,“想活命就聽老子的!”
隨后,徐壽輝再次轉(zhuǎn)身,拿起挨桌上藍(lán)色的信,打開了仔細(xì)的看著。
“陳友諒早有反心,當(dāng)日入金陵為使節(jié)時(shí),就曾對漢王言,用徐皇帝之人頭,謀求漢王許諾前程。漢王不喜背主之人,欲殺之,陳友諒狡詐,暗中逃脫!”
這些話,徐壽輝半信半疑,疑的是陳友諒為什么要用自己的人頭,討好朱五謀前程。
信的是,陳友諒該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否則朱五那時(shí)尚未稱王,還沒驕橫到隨便敢殺自己麾下臣子的地步。
“其人狼子野心,善于隱忍陰謀算計(jì)。陛下若去峽州,倘若陳友諒親自接您入城,讓您和大軍分開,陛下姓命憂矣。”
“陳于城內(nèi)設(shè)酒宴,出其不意殺陛下之心腹,挾陛下以號令大軍。其人盡收大軍之時(shí),也是陛下喪命之時(shí)。”
“陛下若不信,可試探一二,若被老道言中,可先下手為強(qiáng)!”
看到這里,徐壽輝回頭,“有人跟老子說,朱五能有今天,靠的是身邊有個(gè)神仙,席應(yīng)真。老子以前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這道人還真他娘的是個(gè)神仙,都讓他說中了”
說不下去了,因?yàn)槁牨婈愑颜彛呀?jīng)瞪著死魚眼,咽氣了。
“不該先砍你的,應(yīng)該讓你看完再砍。君臣一場,怎么也不能讓你死不瞑目阿!”
徐壽輝擺擺手,侍衛(wèi)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