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來。”
朱大毛的字狗啃地一樣,寫兩行字腦袋上都是汗。
放高利貸的還有活路,賣私酒的肯定要腦袋搬家。
正盯著本子上的字琢磨著,屏風后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治安兵馬司的辦公房,外廳和內(nèi)房用像墻一樣的屏風,隔斷開來。
朱大毛在里面,別人看不見的位置,外面是留給他副手,接待說情人使的。
“兄弟,這是干什么?咱們漢王有嚴令,不該拿的錢,我可不敢拿!”這是朱大毛副手的聲音。
另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朋友有通財之誼,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觸犯哪門子王法了!趕緊收著!”
朱大毛在屏風后面冷笑,又是來說情的。
這些人真是蠢,吃著官家飯,屁股卻不在官位上。幸好到現(xiàn)在說情的人,多是蒙元衙門的舊人,還沒有淮西出身的舊人。
“老兄,我那同鄉(xiāng)不過是放些錢出去吃利息,不至于關了幾天還不放吧?到底怎么著?您給個實話!”求情的人說道。
“這個我也拿不準!”朱大毛副手道,“不過你大可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兒!”說著,壓低聲音,“你也知道,這兵馬司的主官原來是軍中的人物,閑不得。
閑了就要找事,找出事都是政績。再說馬上過年了,治安司這清水衙門,不得弄點過年的錢嗎?”
“你是說?”送禮的人似乎懂了。
“你放心吧!過些日子,主官看差不多了,自然會收手,到時候你家里在使使勁兒,人也就出來了!”
“多謝了,這可是給我吃了顆定心丸!不過老兄,我那同鄉(xiāng)在牢里”
“放心,我來關照,保準不吃虧!”副手笑著送客,邊走邊說,“要說這市面上的人物,也都沒長眼。做家不的光的買賣,兵馬司主官這尊佛不來拜,不是等著被收拾嗎?”
娘地,真能埋汰老子!
朱大毛在屏風后笑笑,這是他和副手早就定下地說辭。
想繼續(xù)抓人,就不能打草驚蛇。要不然市面上那些人都藏起來,或者動用歡喜,還真不好抓。
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驚蛇。朱大毛有他自己地消息渠道,現(xiàn)在抓地,還都是小魚小蝦。真正大奸大惡之徒,還沒出現(xiàn)。
“又他么誰呀?”
朱大毛從屏風后出來,坐在椅子上,笑罵著問。
副手胖胖地,四十出頭的年紀,笑道,“老劉,衙門里管戶籍地書記!”
說著,副手從袖子里掏出幾張,大漢銀行的銀票,“銀元兩百塊,手面不小!”
大漢的主要流通貨幣就是大漢銀元通寶,可是幾十上百的帶在身上也不好帶。
所以銀行發(fā)行的銀票,就成了大額交易或者買賣送禮的不二之選。
朱大毛隨手翻翻,二十元一張的銀票十張,數(shù)了五張分給副手,“拿著!”
“謝大人!”副手也不客氣,笑道,“跟著大人,在下才知道,這錢來的容易!”
朱大毛冷笑下,“拿了這錢,別的地方,你就別伸手了。不然,你我面上都不好看!”
副手趕緊鞠躬,“在下知道!”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腳步,“大毛哥!”
一聽就是原來軍中的兄弟,果然一個少了一只耳朵的漢子進來,滿身煞氣。
“放高利貸的招了,招了條大魚!”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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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救命!”
“饒了我吧!”
監(jiān)獄和地獄都是獄,獄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無論是監(jiān)獄還地獄,人在這里注定要變成鬼。
大獄里,皮肉的焦臭,犯人的哀嚎,還有拷打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朱大毛帶著人,大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