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咱們這個大漢現在真正掌權地是誰?還是你們這些中樞和地方的官員。
我手下那些武夫出身低微,眼里見不得錢,見不得女人。但是他們都能知道分寸,怎么文官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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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武夫專權地壞處,我也更知道貪污腐敗地壞處。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我這么看著他們還能鬧出如此大地事來,我要是不看著呢?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一開始造反,是為了活命吃飯。但我打下南京之后,是為了反元。
我要建立一個和蒙元不一樣的國家,不再只是讓天下的主人換個姓氏,然后高高在上的享受百姓的奉養,為了自己的江山,縱容手下的官員。
大漢現在是個國,不是過去的強盜集團!”
一口氣說了許多,朱五有些口干舌燥。他知道他有很多想法,很天真,很不切合實際,不適用于這個時代,更不被人理解。
但是他更知道,如果因為別人不能理解,而選擇同流合污,選擇妥協放棄,選擇退讓。
那么,許多年后,那該死的歷史還會重演!他不確定自己的路,一定是對的。
可是只有前人的勘探,后人才能知道,前面到底是死路,還是活路。
李善長默默聽著,心里五味雜陳。反元?當初大伙聚攏在漢王的旗下,何嘗不是為了反元。
只是現在,大漢建國了,朱五距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了,強盜們變成官員了,有人的心已經變了。
李存義是他的親兄弟,要說他對弟弟的事,一無所知,他自己都不信。
有些事,他有所耳聞。那邊的生活如何奢華,府中有多少靚麗的女子,自己的兄弟和一些外官走得很近。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忽然,李善長悚然而驚,想到了關鍵的地方。李存義之所以如此大膽,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跟他同流合污。
是不是根子在自己這?
自己是大漢的文臣之首,李存義是自己的親弟弟!
冷汗再次流下來,李善長不經意的抬頭,只見朱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難怪他叫我前來,難怪他問我怎么辦,他是在再敲打自己!”
此時,朱五再次開口,“老李,你應該能猜道,我有很多密探。”
李善長面色一僵,只聽朱五繼續說道,“但是都是用在軍事上,我從沒用他們窺探過臣子的隱私?!?
“我信你!”朱五繼續說道,“叫你來,一是因為你是李存義的兄長,二是因為你是文臣之首,三是因為淮西人中,資格最老的人!”
“最重要的是,我想給你留些臉面!”朱五再次走到那幾株蘭花前邊,“出了這事,你臉上最不好看!”
“臣,不勝感激!”
李善長心中的疑惑盡去,只剩下濃濃的感激。朱五看得比他這個局內人通透,李存義這事,等于直接給來他一個在官途上,致命的打擊。
“咱們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希望一直能走下去!”朱五拿起一個花灑,慢慢的給蘭花澆水,“你有國士之才,堪比蕭何。咱們二人起于微末,有始有終,千古佳話多好!”
“臣....”李善長哽咽,說不出話來。
朱五放下花灑,慢慢拍拍李善長的手,“我還離不得你,大漢也離不得你。這件事,你要站出來,做個了斷!”
李善長肅容道,“臣請徹查李存義一案!”
這時,朱玉在門外輕輕說道,“爹,花云來了!”
朱五背身道,“進來!”
花云拿著卷宗從外面進來,似乎沒看到李善長一樣,“漢王,該說的,都在這兒!”
“念!”朱五微微一笑,“大聲念!”
“是!”花云展開卷宗,“胡惟庸,馮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