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馬秀英趕緊把孩子交給邊上奶媽抱,聞言臉上一紅,一巴掌拍在朱重八手上,“你自己地種,你說像誰!有啥爹就有啥兒子!”
“嘿嘿!”朱重八傻樂兩聲,“咱小時候可沒這么多眼淚疙瘩,動不動就哭。”說著,喝了口酒,又納悶道,“他咋還不會叫爹呢?”
“他才多大點兒就能說話?”馬秀英給丈夫盛了碗燉豆腐,連湯帶水都是熱乎氣,“你這么大能說話?”
朱重八端起來就吃,凍豆腐地汁水在嘴里滾燙,但是吃進去滿身都熱,他呲牙咧嘴地吞下去,笑道,“咱還真不記得了!”
噗一下,馬秀英笑出聲,白他一眼,“你這么大能記事?胡謅八扯!”
就是胡謅八扯,也是在自己最親密地人面前扯。軍中都是朱重八地手下,他必須要保持大帥的尊嚴。
只有這個家,可以讓他找到些生活的樂趣,還有生活的甜蜜。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每個男人都割舍不下地東西。
以前他總覺得,和馬秀英之間隔了些什么。但自從在小五的手下死里逃生之后,他和馬秀英之間,兩顆心更近了。
甚至他自己,也更依賴馬秀英了。少年失親,孤苦無依,使他對親情有著極度的渴望。
而馬秀英這樣一個,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的女人,符合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形象。
愛與親情之中,還多出幾分敬重和感激。他知道,若是沒有馬秀英,小五的刀子一定會扎在他的心臟上。
“你手上怎么有口子?”正吃著飯,朱重八目光在馬秀英手上看到裂開的口子,面色有些不悅。
馬秀英活動著盤子里的水餃,夾到丈夫的碗里,笑道,“沒事兒,前兒個戲衣裳水有點涼。山東這兒可比咱們淮西冷太多,稍不注意手上就是口子!”
“這么多人伺候著,你自己干啥活?”朱重八目光冷冷的看著屋里站著的仆人,仆人們齊齊打了個哆嗦,低下頭。
“你跟他們橫啥?”馬秀英笑道,“不就是一個口子,多大地事?俺又不是啥金貴人,干點活咋了。再說你地貼身衣服,俺能放心讓他們洗嗎?”
幾句話,馬上讓朱重八眉開眼笑。媳婦說地對,自家爺們地衣裳,哪能給外人洗。
這功夫,外屋仆人地聲音傳來,“保少爺來啦!”
“老舅,舅母,俺來啦!”朱重八外甥保兒地聲音響起。
“添碗筷!”馬秀英吩咐仆人。
朱重八放下酒盅,不樂意地對仆人們說道,“啥少爺?誰家少爺?以后就叫保兒!”
保兒進了屋,少年又高了許多,“老舅,俺給您和舅媽尋摸了一個燒雞,還熱乎著呢!”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包地嚴嚴實實的紙包,放在桌上,“剛做出來的,您趁熱!”
“那哥倆呢?”朱重八咧嘴笑笑,問地自然是沐英還有侄兒朱文正。
“他倆在營里呢!”保兒笑道,“他倆給徐達叔打下手呢,忙!”
說著,保兒把手夾在胳肢窩里,走到被奶媽抱著地孩子面前,“弟!給哥笑一個!笑一個!”
“呀呀!”孩子地眼神里透出熱情和親近,小手亂動。
“保兒,快來吃飯!”馬秀英招呼。
朱重八捏著酒盅,看外甥逗著自己兒子,一臉微笑,“到底是骨肉兄弟,見著就親呀!”
“老舅,俺給你倒酒!”保兒乖巧地給朱重八滿上。
后者笑笑,“今兒破例,你也喝點!”
保兒放下酒壺,“不中,下午還得去營里,好多叔叔伯伯地鐵甲凍了,俺得叫人去上油!”說著,吃了口餃子,“一副甲好些錢呢,俺怕別人不傷心,得盯著!”
“到底是大了,知道幫老舅分憂了!”朱重八欣慰地點頭,隨后嘆氣,“什么他媽地義氣情誼,老子算是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