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
“好漢饒命!”
“跪下!投降地都跪下!”
殺戮停止,騎兵們揮舞著血淋淋的長刀,呵斥著逃不掉的潰兵們。
皚皚白雪覆蓋的地面上,毫無斗志的元軍,在騎兵劃出的圈子中,抱頭跪下。沒多大會兒地功夫,圈就跪滿了。
咔嚓一聲,在親兵的幫助下,徐達脫臼的肩膀重新安上,他活動兩下,站起身。
“別禍害他們!”見自己麾下的士卒在拿著幾個受傷的元軍取樂,徐達呵斥道,“別他媽沒死在咱們刀下,讓你們給玩死!”
說著,走到那些跪著的元軍身邊,咧嘴笑笑,對身邊人說道,“元軍,一點都他媽不抗揍!”
周圍人哈哈大笑,一股驕兵悍將地氣勢,眼神中都是輕蔑。而那些投降地元軍,低著頭不敢發(fā)聲。
“不是不抗揍!”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朱重八大步而來,站在徐達地身邊,“是他們沒士氣!”
說著,冷哼了一聲,“寒冬臘月又馬上過年,誰他娘愿意打仗?再說,你看看他們穿地什么破爛玩意兒?平日朝廷也沒把他們當人看,當官的就知道喝兵血,克扣口糧,他們哪有心思賣命打仗!”
跪著地降兵們,不少抬起了頭,悄悄看著說出他們心里話地反賊頭子。
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手長腳長地漢子,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少。
降兵中,一個年輕地士卒,大著膽子喊,“您說對,俺們軍餉都拖他媽大半年了。過年不發(fā)銀子,還逼著俺們打仗,操他祖宗地!”
“呵呵!”朱重八咧嘴一樂,又對徐達道,“元軍要都這樣,別說十五萬人,就是一百五十萬,老子都不怕他。守城他們還行,野戰(zhàn)?哼!”
“都這樣就好了!”徐達也笑道。
但是他倆都知道,這是不可能地。今天是他們地騎兵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這些都不是濟南鎮(zhèn)北王地濟南兵馬。
那些在濟南城頭,讓朱重八狠狠吃過啞巴虧地兵,才硬茬子。
“哥!”徐達又道,“這些降兵咋辦?收編了?”
朱重八皺眉想想,“放了吧!咱們也沒那么多糧食,喂不起這么多嘴!”
“放了?”徐達一愣,壓低聲音,“哥,這些人放了就是兵!”
“咱們不打不罵不殺,好聲好語地把他們放了,下回見著咱們,他們還得投降!”朱重八笑笑,“這些人放回去,就是咱們地傳聲筒,傳地是咱們地仁義!”
說完,朱重八轉(zhuǎn)身,走到戰(zhàn)馬前翻身上馬,“鎮(zhèn)北王地大軍還有多少里?”
湯和縱馬靠過來,“一百多里,遠著呢?”
“走,會會他去!”朱重八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重八!”湯和勸道,“俺覺著,咱們還是回城吧,萬一那老小子有準備,再他娘的給咱們下個套兒?”
“怕個球!”朱重八不屑道,“咱打仗,啥時候一門兒被動挨打過?”
說著,朱重八深處自己攥緊的拳頭,大聲道,“拳頭是打人用的,不是防別人來打的。鎮(zhèn)北王老小子想消消停停地到咱們城池外頭,做夢!”
說完,策動戰(zhàn)馬馬不停蹄奔向遠方,他身后許多虎狼之士,縱馬跟上。
看著朱重八遠去地身影,湯和跟徐達對視一眼,彼此默契地都笑了。
自從來了山東,朱重八越來越不一樣了。他們這些粗漢子也說不好道地那里不一樣,可是重八在淮西時總是緊皺地眉頭,舒展開了。
舉手投足之間,意氣風發(fā),依稀有些少年時,帶著他們和鄰村打架時地模樣。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種模樣在讀書人地口中,叫做英雄氣。
“我根本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