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粗魯的拍打,讓華麗的大門隱隱發抖。
敲打聲中,門里的人顫抖著從門縫向外看去,數不清的甲士把豪華的宅院圍困起來,手中的刀槍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這是色目人居住的蕃人坊里,最富貴的一條街,那些出名的色目商人都住在這里。
“開門!”
砰砰砰。
“再不開門老子砸開!”
咚咚咚!
手拍疼了用腳踹。
豪華的宅院中,仆人們顫抖著,驚恐著,這些平日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家伙,現在都低下了頭,像是受驚的鳥兒。
外面是漢王的軍隊,漢王是泉州港地新主人。
“別墨跡了,換錘子砸開,姥姥地給臉不要臉!”
隨著外面一聲大喊,院子地人頓時陷入了驚慌失措。
“開門吧!”
豪宅的主人穿著白色的長袍,手上戴著碩大的紅寶石戒指,養尊處優的臉此刻卻是那么頹喪,那么迷茫。
漢人的話說得好,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現在泉州港是漢軍管事,他們是勝利者,他們是征服者。而色目人,波斯人,不過是愚蠢的失敗者。失敗者要臣服于勝利者,獻上自己的一切,變成奴隸。
咚!
幾個準備開門的仆人,手還沒碰到大門,巨大的華麗的大門突然間四分五裂。一群士兵獰笑著沖了進來,為首的那個漢子臉上有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誰是塞納斯!”有傷疤的漢子橫著眼睛大聲道。
豪宅的主人有些緊張,“是我!”
傷疤漢子再咧嘴笑笑,“走吧!”
豪宅主人心里咯噔一下,雙腿發軟,再也無法鎮定,“去哪?”
“喝茶!”
瞧瞧,漢軍多有文化,抓人不說抓人,說喝茶。
前些日子,波斯兵滿城抓捕漢商的場面在城里再度上演,這次換成了漢軍抓波斯,色目商人。精銳的漢軍可比波斯兵手腳麻利多了,動作也利索多了。
在本地人,本地的混得不如意的色目人的帶領下,哪家宅子住的哪兒老爺,家里做什么生意,家里有多少人一清二楚。
前腳抓人,后腳直接把家里人關押起來,豪宅的門上貼上封條,兩個碩大的紅字,敵產。
“抓得好,殺千刀的色目人!”
“都抓起來送海上讓他們打魚去!”
“漢王還是心善,該直接砍了!”
泉州港內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抓捕的隊伍邊上,許多孩童嬉笑的跟著看熱鬧。
“啟稟大人,城內色目商會一百二十六人全部到案,查封宅院一百二十六座,茶樓七家,飯莊子三十一處。”
華麗的稅官辦公衙門中,那張威嚴的稅官椅子上已經換了新主人。
原蘇州商稅收繳使陳寧,接到朱五的命令,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而來,就任泉州港稅衙參政,泉州稅監隊指揮使。
聽了手下的報道,陳寧黝黑的面孔上露出一絲冷笑,讓稟報的下屬沒來由打了一個寒顫。
陳寧雖然不是武將,可是身上那股陰寒之氣比殺氣還要駭人。
“商會成員?”陳寧手拿色目商會的名冊,冷笑道,“大漢天軍進城之前,這些人沒少給波斯兵捐錢,讓那些雜碎抵抗天軍!嘿嘿,現在落到陳老爺的手里,你奶奶的金牙都得給爺爺吐出來。”
說著,陳寧扭頭,對身邊的屬官說道,“色目人的商鋪,伙計,貨物,貨船怎么不查封?全給本官封了!還有原來港內那些色目稅丁,也全抓起來!”
“是!”屬官原是泉州港的內漢人吏,恭聲道。
陳寧搖搖頭,這隊伍不好用。
要是蘇州他自己的那些手下,這些事根本不用自己交待,早就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