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從沒見席老頭這么高興過。
連著幾日,老頭的臉上就像是開花了一樣,笑容就沒合起來。
席老頭說到做到,京城之中無論貧賤,只要到了他家的大門口,沖著他家里喊一聲,席真人恭喜啦。
就可以帶著全家老小坐在酒席上,美美的吃上一頓豐盛的酒宴。甚至有的人,天天來天天吃。
席老頭還許下承諾,等他閨女白天那天,他席老頭要給全城的百姓送喜糖,一個都不少。
到了洗三這天,席家更加熱鬧。
洗三是很重要的儀式,可以驅除邪祟,給孩子帶來幸福安康。
賓客盈門,大擺筵席。大漢朝中,幾乎有頭有臉的都到了。
席老頭笑容滿滿的穿梭于賓客之間,拿著酒盅大笑。
“喝著,喝著!都喝好了!”
而在席家的偏廳中,單獨擺著兩桌。
朱五,郭家兄弟,廖家兄弟,常遇春,二虎,馮國用等等。
老頭的喜事就是大家的喜事,大伙又有機會共聚一堂,其中常遇春是回來道喜,郭小三是提前回來向朱五面陳軍報。
偏廳中,氣氛沒有外面那么熱烈,大伙的心思都放在打仗上。
“察罕的兵和普通的元軍不同。”
郭小三在襄陽駐扎,就挨著南陽盆地,和察罕的大軍多有接觸。而且在察罕剿滅劉福通西路軍的戰役中,前方的探子第一手的軍報,就是傳遞到他手里。
“察罕手下漢軍多,有晉兵也有秦兵,他對待軍隊一視同仁,不像有的蒙元將軍,只把騎兵當人,步兵當炮灰!”
“俺聽探子說,察罕把劉福通的西路軍包圍住的時候,為了激勵將士,光是賞錢就發了差不多一百萬銀子。”
“他哪來的錢?元廷現在還有錢發賞銀?”朱五吃了口菜,問道。
“不是元廷發的,察罕現在大撫軍院的都督,在地方上征發的,沒人敢不給!”郭興繼續說道,“而且每破一城,他都許諾手下,隨便搶劫三天!”
“這么說,他軍隊的戰斗力很高!”朱五點點頭,“軍報上說,元廷給他湊了五萬塞外部族的騎兵,你見過嗎?”
“見過!”郭興說道,“前幾日還耀武揚威的在襄陽和南陽的邊界上過兵來著?”說著,笑了下,“還真他娘的遮天蔽日!”
“五萬騎兵?”馮國用眼神有些發直,“這算是元廷最后一點家底了吧!”
“有五萬騎兵,老子能直接推到大都去!”常遇春冷笑道。
“這是下了死力氣,一定要先剿滅劉福通了!”朱五端著酒杯抿了一口,“元廷把所有家底都用上了!”
說著笑了下,“劉福通也是作死,奉小明王稱帝,還三路北伐,元廷不紅顏才怪呢!”
“察罕那人打仗很賊。”郭興接著說道,“別人都是騎兵正面沖,步兵在后。他是用步兵從正面快速突破,然后騎兵繞后分割。他圍殲紅巾軍西路軍的戰場,過后俺派人去看過,西路軍是從后陣還是崩的,而且戰場拉的太長,后陣崩的時候,前面還不知道!”
“南陽方面,大概還有多少元軍?”朱五問道。
郭興沉吟下,“不多,俺估摸著也就三萬多人,現在察罕的主力二十多萬人,都在猛攻洛陽。”說著,想了想,“五哥,要不咱們從襄陽出兵,往關中那邊打打?”
“不用!”朱五說道,“現在看他們打,劉福通不是察罕的對手,但也能嘣掉他一顆牙!”
“還等?主公,俺這骨頭都癢了!”常遇春在嘟囔道,“俺手下的兒郎們,也都閑地蛋疼!”
“閑的蛋疼就天天訓練!”朱五看他一眼,笑了笑,“以后有你打仗的時候。”
常遇春笑笑,忽然咧嘴大聲道,“主公,劉福通那廝都能捅咕出這個大宋來,您干脆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