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周德興那樣的朱重八死黨都能收買,還有誰是不能收買的?你們讀書人,不也講究良禽擇木而棲嗎?這些淮西走出來的漢子,他們每一個人的親族,在淮西的親人,爹娘,兄妹,救救,母族,都在大漢的手里。在大漢,他們都是人上人。朱重八不過給了他們點金銀,還要他們自己拼命。”
“陛下什么都不要他們做,還養著他們的家人,給他們整個家族富貴?孰高孰低?”
說著,花云笑起來,“而且這些其中很多人,都是周德興幫著收買的。周德興那樣的死黨,都死在了朱重八的手里。被朱重八知道了,他們這些人還有活路?”
人心,真是這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
按理說朱重八不曾虧待過這些人,可是畢竟,所謂的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而已。
“現在,怎么做?”董摶霄問道。
“抓住馬秀英,等四爺進城!”花云說道。
魯軍和漢軍不同,漢軍的基層軍官是約束軍隊的骨干。即便沒了將領,軍隊也可以運轉。
而魯軍,還有些大幫哄的樣子。那些釘子將領們回到營里,只需要下達率領,各軍在營不許出去,再下到營中,隨便扯謊說沒來的將領們正和保少爺們喝酒就可。
額外,再開幾桌賭局,讓大營里烏煙瘴氣起來,事就成了。
深夜,風吹過,吹散了濟南上空的云。
只是,誰也看不到罷了。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大營之中,有個人感受到了不同,因為他從中聞到了血腥味。
而且,事情也有些古怪。
李保兒和李大伯升帳,不可不能叫自己。自己,身上還掛著李大伯親衛統領的官職。
沐英帶著疑惑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恰好,身邊有一隊軍士巡邏。
“英小舍兒,還沒歇著?”帶軍士巡邏的將領笑問。
“睡不著,覺少!”沐英笑笑,“今兒怎么是你巡夜?保哥的護衛呢?”
之所以有此問,是因為每天巡夜的,都是李保兒的親兵。
那漢子一愣,隨即笑道,“都和保少爺回王府了,今天不是娘娘的生辰嗎?”
“該死!”沐英拍下自己的額頭,“怎么把這事忘了!”
可是,隨即他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保兒回去了,更不可能不叫他。而且,保兒回去不可能帶著全部的親兵。
就算帶了,巡夜的活也輪不到旁人,還有李貞大伯,還有自己。
事情越來越詭異,越來越不對勁。
不過,沐英沒有聲張,他假裝回屋休息。他知道,若是有事的話,現在肯定有眼睛在暗中盯著他。
煎熬的不知過了多久,外邊的天似乎快亮了。
沐英握緊兵器,悄悄的看了外邊一眼,從后門小心的摸出去。
他慢慢的摸到了不遠處,平日李保兒居住的地方,黑麻麻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沐英輕手輕腳的進去,李保兒的房里沒人,李大伯的房里也沒人,更瘆人的是,他們身邊的百十個護衛,也一個不見。
“到底怎么了?”
沐英的手摸到門框上,忽然身子如遭雷擊。
那里,觸手冰冷,濕滑。
把手掌放在掌心聞聞,頓時大驚失色。
那是,鮮血的味道。
“出事了!”沐英心道。
而且他可以肯定,出的是大事。
想到此處,他再也不停,看了眼外面,迅速的在軍營之中穿梭。
他要去一個地方,王府。
他要去保護一個人,馬秀英。
可是,就在他剛剛從軍營的暗門中出來,黑色的陰影里發出一個聲音。
“哎,你不該出來的!”
沐英停下腳步,看著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