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頭緒了?”伍子依知道黑影并非安慰她,想是已經找到了此案的突破點,“祖父曾說過言羅海斷案驚奇,他料定的事情從未出過錯,想來這次他能允許我與四七困押在寧親王府,也是心中有所疑惑的。”
這點她跟四七的想法是一樣的,言羅海倘若當真混賬罔顧真相,任可以直接斷案,這樣一來不光是嶺南侯府甚至是寧親王府都會受到牽連。
“這案難就難在幕后黑手是誰,倘若真是難以撼動的位置,你得要想好后路該如何選擇。”黑影也并非想要嚇唬她,此案無論與她是否有關,有人想要將案安在她的頭上,就沒有更改的可能。
這樣的答案,伍子依的目光暗了下去,低著頭想著此案并定會牽連到她的家人,嶺南侯府一世清明,就要毀在她的手里了。
“……別擔心,此事我會為你查明的。”黑影知道她在自責,心中實在不忍,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卻又強忍了下來。
“我無礙,只是有些擔心,讓祖父如此操心,是不孝之舉。”伍子依并不害怕身陷牢獄之中,就擔心此事牽扯到了嶺南侯府,她怎能心安。
黑影并沒有說什么,不知從何處拿出酒壺遞給她,“恭賀生辰。”
伍子依一愣,看著眼前的酒,稍微湊近一些就能聞到馥郁的香氣,笑了笑,“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你怎么想得這個方法了?”
黑影打開酒壺,飲了一口,酣暢淋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好一個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伸出手,“給我一試,看看能否解憂。”
黑影嘴角一勾,將酒壺遞給她,“月色深沉,你若是想要回去,我送你,若是想要走,我也依你。”
伍子依剛飲完一口,就聽見他這么說,轉頭去看他,借著月色,那個人的影子就浮現在眼前,與黑影不謀而合。
她想是自己不勝酒力,怎能把黑影認作是他,他又怎會不顧一切的陪著自己。
簡直是妄想至極!
“怎么了?”察覺到她的注視,黑影也轉過頭去,恰巧與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她當真是不勝酒力,就這么一小口,就讓她媚若明月,情不自禁就想要靠近。
伍子依低下眸笑了,笑自己真是異想天開,他心中所屬的是誰,她還有自知自明,怎會為了她委身多年,就為了守護在自己身邊。
當真可笑。
“我只是在想,我一個閨閣女子竟也一天做了會男子做的事情。”伍子依用笑掩蓋苦澀,不想讓黑影有所察覺,方才自己那可笑的念頭。
黑影沒有多想,女子的心深如海,哪里能猜得清楚。
緊接著又飲了幾口,再轉頭去瞧她的時候,她竟然靠在樹上睡著了,看起來十分的不安,甚至還夾帶著委屈。
這四下無人,她又睡著了,黑影就大著膽子靠近她,伸手輕輕觸碰著她不安的睫毛,長卷如簾,心里更是喜愛得不行。
只是眼見她眉心緊鎖,他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她一直強忍著,若不是那酒讓她放松下來,恐怕這一晚她是打算耗下去了。
……
世子從殿中離開,后腳就有宮女來報說樂妃娘娘偶感風寒,這會子正說著胡話呢。
這話剛稟告進去,陛下立馬就動身往樂妃娘娘的寢宮去了,李忠祥急忙吩咐了太醫跟著,又取來披風給陛下,這夜里風涼,生怕陛下一時著急不適。
樂妃這邊剛一躺下,殿外就亮起了燈,十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
一旁的侍女望了一眼窗外,說“娘娘,是陛下的轎攆到了。”
樂妃收起厭惡,拉過紗絲躺下,抬手揉著太陽穴,佯作難受的模樣。
陛下還沒進殿就在向太醫詢問病況,也沒等太醫把話給回完就著急的進殿。
太醫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