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侯府。
伍侯爺還在病中養著,可聽了舟嶺秦家半路攔了世子一行人之事時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
“秦老家伙當真攔了趙覲辰?”說完,嘴角和眼角都掛著笑,“這老不死的到了這把歲數,還真有膽識干出這事,真痛快!”
金都尉驚得端著的藥都要撒了一地,“侯爺,秦侯爺也是為孫心急,眼下沒有辦法,只能攔世子和三小姐他們想要換取秦宣一條活路。”
“哼,前幾年我入京時遇到這老家伙,不就年長幾歲入軍營早了些時間,就拉著張臉擺起譜來了。”伍侯爺又想起年輕的時候,“金旺啊,還記得那一年我們被困死路上,那沙壁崖上連個蟲都沒有,好幾個兄弟活活渴死,就這么熬了一兩日就在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還是這老小子帶著僅剩的幾個兵殺進來的,如今都過去了有三十幾年了吧?”
金都尉點了點,憶起了往事,臉上滿是滄桑,“那一戰苦啊,能活下的也不過幾十人,回到營地又惹了怪病,折了一半啊,眼睜睜瞧著他們痛苦而死,什么都做不了。”
伍侯爺和秦侯爺能到今日這個地位,往日的心酸苦痛早已隨著歲月磨淺了去,只是某時憶起來,不僅感嘆。
“秦震占是個急于求成之人,秦宣是他獨子,他定會盡全力護下來的。”金都尉不免擔心起來,“侯爺,若是秦家不僅要對付世子,還對三小姐不利,那秦家還要不要留?”
金都尉時武人不懂委婉,可也知伍侯爺方才憶起往事,多少對秦侯爺是有不忍之情的。
“那要看秦家識不識時務。”方才的笑意早已在伍侯爺臉上蕩然無存,依舊從容威嚴,“度暮遲和那人都在,小熙這丫頭不會有事的。”
“是,侯爺。”金都尉從密信中也覺察出伍子依對趙覲辰的上心,“秦家手握重兵,世子單單幾人若是對付不了,三小姐顧及世子,只怕會藏不住武藝。”
伍子依在意趙覲辰,伍侯爺沉了沉目,“那人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小熙念著那人的情才對趙覲辰上心的。”
金都尉在一盤點著頭,“見到那人時也驚到了,有這幾分相似已是難得了,侯爺遠慮啊。”
……
舟嶺秦家
世子還跟秦震占對峙著,雙方都有所顧忌,不會真正動了手。
“世子,只要你留我兒秦宣一命,整個秦府都任你調遣。”
秦震占開始不斷給世子拋出好處來,就連伍子依都看不上這點誘惑,更何況是世子。
“本世子有寧王府,要秦侯爺的秦府做甚?”秦府在趙覲辰眼里就是草芥,“秦府也是世家,秦老侯爺戰功累累,就連陛下都要留三分情分,何須本世子留情面?”
汴州之事原就跟世子無關,起亂的是秦宣,要平定之亂的是當朝天子。
秦震占甚少有這樣求過人,可趙覲辰根本就不給他面子,越發想來生氣。
“那世子殿下想要什么?老夫定然全力而為。”
秦震占為了兒子,已是盡力討好了。
伍子依瞧著有點累,也就緩慢向世子走去,“殿下,你說這秦震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哪有帶著刀劍求人的,說到底沒這個理,許是秦震占畏懼世子之威更怕打不過世子,折了他秦家的兵。
這秦震占當真是算的精。
“安北軍,這是秦老侯爺的親兵,有五千精兵。”拖延這個時間就為了調安北軍,可世子卻說:“這要看秦老侯爺同不同意了,調配軍權,可是會惹怒朝廷的。”
伍子依當然清楚,也就不再多言,就要看看這個秦老侯爺如何決斷了吧。
見她退了回來,度暮遲里面湊了前,“如今這個情勢還打不打了?”
度暮遲這個家伙,這會子還等著練手了呢,伍子依止不住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