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無憂的心一陣陣疼，她拼命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她從之前就很倔強，越是難過的時候??不想流眼淚。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玄色的身影，她抬起頭，迎上蕭九翊如同繁星的眼眸。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兩顆虎牙露在外面。俊美的面龐在燦爛的日光下閃閃發光，如同驅趕黑暗的星光一般。

她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仙徒，一下子撲到蕭九翊的懷中。

蕭九翊有些發愣，沒想到洛無憂會突然撲過來。他感受到洛無憂在自己懷中微微顫抖，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洛無憂的背，小聲詢問道：“你怎么了？”

“為什么這么不公平？”洛無憂哭喊道，“難道妖就該被懷疑，而人就一定都是好的嗎？”

蕭九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聽到洛無憂的話，還是有些揪心。洛無憂眼淚不斷流出，打濕了他的胸襟。

他心疼地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淡淡地安慰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只是關鍵在于你的選擇。有的妖安心做妖，永遠不會出妖界，也就快快樂樂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而有的妖會選擇修仙，就會遭受各種各樣的白眼。你選擇了什么，就要明白需要承擔什么后果。”

洛無憂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蕭九翊。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悲傷，嘴角卻依舊噙著笑。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樣，擦了擦眼淚，問道：“所以你選擇重生仙門做的那些犧牲，是覺得值得是嗎？”

“非常值得。”蕭九翊輕笑，“甚至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洛無憂的心狠狠疼起來，她現在體會到當初自己勸說他不要犧牲有多么愚蠢。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后果他也已經想到。

她咬咬嘴唇，如果蕭九翊做出了選擇，自己也可以選擇自己值得的事情。

想到這里，她就仿佛擁有了勇氣，狠狠抓住蕭九翊的手。

蕭九翊被她這幅模樣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到她用堅定的語氣道：“蕭九翊，我也要作出我的選擇！”

“什么選擇？”蕭九翊吞了吞口水問道。

洛無憂狠狠捏著蕭九翊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既然喜歡你，短時間內也喜歡不上別人，因此決定將你作為我的追求目標。你不喜歡也好，或者想要逃避也好，我的這份心暫時不會改變。”

蕭九翊心跳猛然加快跳動，手指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瞇起眼睛來道：“你是說，暫時？”

“可能這個‘暫時’的時間有些長，幾十年或者幾百年。”洛無憂道。

蕭九翊的臉有些泛紅，心中有些開心。

他張了張嘴，想對洛無憂說不用追求了，自己愿意跟她在一起。但是他咬咬牙，還是將這句話咽進肚子里。他沒有辦法給洛無憂幸福，更沒有辦法給她一個未來。他甚至連自己將來面對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將兒女私情暫時舍棄。

洛無憂手腕上還纏繞著面紗，其間一顆螢火蟲珠子閃閃發光。兩只螢火蟲飛舞著，仿佛在互相訴說著什么。

蕭九翊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冷漠的語氣道：“隨便你，希望你做的別讓我太過為難就好。”

洛無憂的心被扎了一下，低下頭小聲道：“我會的。”她心中安慰自己，既然是自己做好的選擇，就不要后悔，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堅持下去。

蕭九翊面上冷漠，還不忘偷瞄洛無憂。在看到她傷心的模樣，心也跟著揪起來。他面上還是擺著無所謂的樣子，手指狠狠攥緊，將手掌都掐出血來。

他咬咬牙，轉身向前走去。洛無憂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定距離。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蕭九翊突然停下腳步。洛無憂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被蕭九翊再冷嘲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