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

鏡亦周忽然覺得一陣眩暈，還沒有等到他看清楚魚淵的臉，他便暈倒了。魚淵在鏡亦周暈倒的那一剎那，就再也支撐不住，單手扶著地，一口鮮血從魚淵的口中吐了出來。

“魚淵，沒事吧。”

她隨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無事，這不過是那種事情的代價而已。”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不用幫他，他也可以順利成神的，說不定他成神之后，就。”無淵說道這里頓了頓。

魚淵目光淡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鏡亦周，她將鏡亦周靠在一邊，這才氣喘吁吁地說道，“無論怎么樣，我都想用我的最后一份力氣為他做些什么，哪怕他以后不記得我了，不愛我了，我依舊會這么做。”

“魚淵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后悔。”

她虛弱地靠在鏡亦周的身邊，“等我，等著我，我還可以在陪著你的，我還希望我可以看到你成神的那個時候，無論那個時候你變成了什么樣子，你都會是我最愛的樣子，無論你是鏡亦周還是亦周，我的心是不會改變的。”

無淵在昆侖虛里嘆著氣，這個魚淵未免有些太死心眼了，明明是鏡亦周先動的心，可是魚淵卻更像是一個動心許多年的人。

倘若鏡亦周日后真的忘記了跟那些魚淵的點點滴滴，忘記了他們曾經相愛的時刻，那么活下來的魚淵該有多么的傷心啊。

無執見無淵嘆息，她倒是覺得魚淵的這份心性倒是值得她佩服，“無淵神，你倒也不必為了他們的事情傷心，事情未必就像是你想象的那般糟糕，鏡亦周無論日后是否是第一神，難道就能忘卻了這些年的記憶不成？他要是真的愛魚淵，成神之后，未必就救不回來魚淵。”

無淵搖了搖頭，“若是事情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分魂之術本就是逆天而行，雖然神罰尚未降臨下來，可是第一神一旦重新降臨世間，那么那些遲到的神罰也會隨著第一神的降臨重新降下神罰，到時候，亦周的歸期就是魚淵的死期。”

“這。”無執一直以為無淵擔心的是鏡亦周變心的事情，可是在她看來，鏡亦周應該不是那種忘記過去的人。

沒有想到這里面還有如此的曲折，那么鏡亦周的歸期真的就是魚淵的死期，那么這兩個人就是一個死結啊。

“那倘若鏡亦周不成為第一神呢？”

無淵看向昆侖虛一旁，她沒有直接回答無執的問題，而是問了無執一個問題，“你知道昆侖虛的秘密嗎？”

“昆侖虛有什么秘密嗎？”

“昆侖虛本就是亦周送給我的東西，這里藏著一個地方，是亦周當初建給我的，他在那里跟我說過，因果循環，無論怎么樣，結果就是結果，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亦周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現在的我大概明白了。”

“他明明知道那是自己的情劫，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明明知道我不愛他，可是他還是去了。他早就知曉因果循環，所以他不害怕，也不懼怕在此期間發生的事情，所以鏡亦周一定會變成亦周的，這是他早就知曉的因果，是不會因為魚淵的出現而改變的。”

“可是，可是鏡亦周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一定不會叫魚淵去死的。”

“那我們更加不能叫鏡亦周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么？！”無執看著冷漠無比的無淵，似乎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認識了無淵，之前跟她如同潑婦吵架的無淵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的無淵才是真的無淵。

“因為亦周是我的，才不是我那些所謂分魂的所屬者。”無淵說罷，嘴角一勾，“是不是覺得才剛剛認識我？雖然我沒有情魄，雖然我不喜歡亦周，可是我的東西就該是我的東西，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