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翠在腦海里閃過許多種的可能性，最后她選擇裝傻充愣，“啊？什么？林公子？你在說什么呢？我，我還是沒有及笄的姑娘，你這樣說豈不是在壞我的名聲？”

“我在詢問你，你可愿意做我的。”

還沒等景鸞話說完，辛翠直接拒絕說道，“我不愿意！林公子一直都在說什么緣分，緣分什么的，我一個粗鄙的女子不懂林公子說的東西，但是我覺得我跟林公子的緣分也僅僅是僅此而已。”

她先景鸞把話說完了，她不想在他的口中聽到那個傷人的字眼，他一定是想說自己愿不愿意做他的妾吧。

她怎么可能會選擇做妾呢？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啊。

無論什么時候，哪怕嫁給了一個貧苦的人家，那也是明媒正娶的妻，而不是從大戶人家偏門進去的妾，她雖然不是出身在富貴人家中，可是還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她絕對不會做妾的。

景鸞在辛翠的眼中看見了她的堅持，她都不愿意自己將自己的話說完，難道她就這么厭惡自己嗎？

不甘心的他繼續問道，“為什么？為什么，如果你覺得時間不夠或是其他的，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知道為什么景鸞覺得自己該大膽地去爭取一次，他心里隱隱有個念頭，一旦錯過了這一次，怕是怕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什么溫文爾雅，什么懂禮儀，知進退，如果今日不問清楚，他如何能甘心？

辛翠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說道了這個份上，可是景鸞還是想要問個清楚，她抬頭對上景鸞那雙充滿悲傷和悲憫的眼神，心口一痛，眼淚不知不覺蓄滿了眼眶。

“那你又是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抓住我不放呢？我到底有什么好，才能叫你不能放過我？”

“我。”景鸞突然心口一痛，他捂住自己的心口，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不堪，腦海里似乎涌進來什么記憶，好痛，真的好痛。

辛翠眼睜睜地看著景鸞倒地，他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語些什么，這可把她給嚇傻了，她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將景鸞挪到了屋子里。

看著景鸞漸漸慘白的臉色，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下山給他找大夫還是在這里繼續看著他，萬一在她走的時候，他發生點意外，那豈不是自己的過錯了？

辛翠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景鸞，不，應該說是凈鸞了，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他看著自己這些年的一點一滴，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一直對這間屋子執著。

他在那個人給他的選擇里，選擇了成家。

他看著面前那個跟自己一般的人，眼眸中盡是心碎，他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他的心碎，“為什么？為什么你會拒絕她？”

沒等凈鸞開口，那個人自顧自地說道，“她是我的緣分，可是因為你，我要錯失這個緣分了，雖然只有三面之緣，可是我相信緣分，我能明白，她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懂得珍惜的人，我卻不能去珍惜呢？！”

凈鸞站在原地，看著那個人的身影逐漸消失，而在這時，他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眼角，那是自己的眼淚嗎？

“阿彌陀佛。這場夢該醒了。”

“凈鸞！你虧欠我一個愿望，你要幫我實現！”

剛剛那個已經消失的身影現在化成了煙霧纏繞在凈鸞的周圍，似乎有一種怨靈的架勢，凈鸞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你雖是真的，可是也是假的，心愿達成，你就該消失了。”

“你幫我。”

“出家人不會娶妻。”

“可是你現在是我，是我景鸞，不是你凈鸞，你壞了我的姻緣，難道還不該給我補上嗎？你們出家人就是這么講究因果循環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