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華見狀,臉色一沉。
這小妮子,真是東邊不晴,西邊晴。
那邊才打發了一個手下,這邊就又出來了一個刀疤男。
霽華坐在蘇筠怡的旁邊,刀疤男的斜對面,氣場強大,讓本來還在大口吃飯的刀疤男,不得不尷尬地放緩了速度,還用眼神偷偷瞥著霽華。
他在腦子里已經努力地回想著,自己這幾日有沒有惹事,為何這個男的如此這般盯著自己,叫自己渾身上下不舒服。
蘇筠怡見狀,頗為無奈地用胳膊肘輕輕地碰了碰霽華的手。
霽華只得斂起周身寒意,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看樣子,回去之后,他要好好調教一下蘇筠怡這個小妮子,叫她不能太過關注其他男子,好歹也要和男子保持些距離不是嗎?除了自己。霽華想到這里,簡直想給自己的想法舉個好好的好字!
“大叔,你來蘭若寺多久了?”蘇筠怡吃著飯,似不經意地閑聊。
刀疤男反應稍微有些慢,在聽到蘇筠怡的話后,他又連續扒拉了幾口飯,才道“來了有小半年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東北這邊旱災爆發前……”
刀疤男一開口,霽華的眉頭就微微皺了皺。
他的口氣也太過重了!
蘇筠怡倒是一臉淡定,似聞不到味道那般。
其實蘇筠怡的肚子里也有些排山倒海,但是在前世作為一個有醫德的醫生,職業操守是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一點點異常的。
刀疤男說完,又繼續埋頭吃飯。
“你不是天佑國的人吧?”蘇筠怡也低頭吃飯,只是現在她已然沒有了多少胃口,只在一粒一粒數著米。
刀疤男嘴里還包著飯菜,被蘇筠怡這么一問,臉色一下就緊張了。
他趕緊狼吞虎咽將嘴里的飯菜咽下肚,然后又舉起碗,把里面剩下的飯菜一股腦全部塞進嘴里,以最快的速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然后,他就在蘇筠怡詫異的眼神下,匆匆忙忙地逃離了飯廳。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天佑國之人。”霽華放下筷子,低聲詢問。
他的手下對蘭若寺里的住客都了如指掌,他自然知道這個刀疤男不是來自天佑國,可是他到達地從哪里來,這個霽華真是沒有查出來。
“聽口音。”蘇筠怡回答。
然后兩人沒有怎么動筷,便起身離開了。
“他是因為吃得太多,食物在胃里沒有得到充分完全的消化,所以嘴里才有這個味道,也就是節食了,但是也極有可能有幽門螺旋桿菌……”蘇筠怡和霽華并排著走著,她一邊走,一邊和霽華解釋為何刀疤男嘴里會有那么重的口氣。
霽華對蘇筠怡嘴里說的術語不太明白,可是他從不多問,只是安靜地聽著。
所以蘇筠怡每次面多霽華,才會如此肆無忌憚說著前世的東西。
“筠怡,”霽華見蘇筠怡似乎說完了,才緩緩開口,“再過幾日,就是本來你和他大婚的日子了……”
這次他并未喚蘇筠怡為“夫人”,并不是在打趣蘇筠怡,語氣十分認真。
當時君瑞帝下旨,說三月之后大婚,也就是這幾日了。
蘇筠怡并未當真,也認定自己不會嫁給君澤憶,自然是對這日子沒有任何的記憶。
她不知道為何霽華會突然提起。
莫不是他又吃醋了?
蘇筠怡停下腳步,側身抬頭,望著身邊的霽華。
從她的角度看上去,剛剛看到霽華那如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下巴,似有些吃味地一動不動。
“我不會嫁給他的。”蘇筠怡伸出小手,輕輕地拉住了霽華的手。
霽華低頭,回望著蘇筠怡,削薄的唇瓣微啟“我知道……”
霽華墨黑色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