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根本不識字,這信還是要讓村長念給她聽。而村長又偷偷知曉栓子和呂業之間那些偷雞摸狗之事,所以當時就猜出,這個呂業怕是要跑路。
想到二皇子都已經來了忠縣,村長總算下定決心,要將呂業做的壞事,全部告發。
所以他讓兒子阿華跑了一趟縣令府,偷偷摸摸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君澤憶。
栓子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村長知道呂業做的那些壞事,不然他肯定不會如此寫信,間接透漏了呂業要跑之事。
君澤憶看到呂業離開時那深沉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在想著逃跑的事情。
早在知道呂業打算跑路的時候,君澤憶就已經派胥一偷偷去跟著呂業,只要他一跑,就將他直接抓住。
所以現在的他,只需要靜觀其變即可。
呂業趁著君澤憶忙著處理這些不知來路的糧食這個機會,離開忠縣的。
可是栓子卻告訴他,白氏那邊還有很多錢財沒有典當,而白凈和白玫兩人也還沒準備好,可能還需要耽擱一日時間。
栓子在書房稟告呂業這一切都時候,書房里只有他們兩人。
栓子已經按照呂業的要求,將呂業手里值錢的店面和農田全都賣了,換成了現銀,而縣令府這座府邸,就算是留給楊小紅和呂晴晴的棲身之處,呂業并不是因為愧疚才沒有將縣令府給賣出去,而是若真的他這么做了,那忠縣的百姓,肯定都會知道他要跑路了。
所以呂業才不得不將這府邸留下,算是便宜了楊小紅那個悍婦了。
“老爺,”栓子跪在地上,伏著身子,“這是所有的銀票。”
呂業的袖口里拿著一把匕首,慢吞吞地往栓子面前走去。
栓子知道太多他的秘密,呂業現在是為了逃命,他不可能帶著栓子,可是他也不能將栓子留下,他可不能保證栓子不將他的秘密說出去。
所以,栓子這個人,呂業從準備逃跑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留下。
栓子卻還傻傻地以為,呂業會帶自己走。
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給張大娘的那封信,會是他的絕筆信。
“栓子啊……”呂業的手拿著匕首背在身后,腳卻亦步亦穩地走到跪在地上的栓子身邊,“你跟著我也有好幾年了吧?”
栓子恭敬地回答道“已經快六年了?!?
“六年了……”呂業低聲重復了一句,而后蹲在了栓子的旁邊,“這次我要離開忠縣,你就回去吧,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