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病來來回回把脈了兩三次,甚至還忽略了男左女右的醫訓,給君瑞帝的右手也號了脈,氣得君瑞帝真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奈何現在他無法協調自己的表情,這憤怒的表情,在張去病的眼里,是又病情嚴重了,著急得滿頭大汗。
“張太醫,父皇到底如何了?”君澤云心中冷笑,裝作關切地詢問。
張去病不信邪,本來已經松開了君瑞帝的手腕,此刻又準備掰開他的嘴巴瞧瞧。
他擦了一把汗,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個張太醫,怕是真是沒有診斷出來君瑞帝到底是如何了。
君澤憶自然是清楚,父皇突然到底不起,這事情不簡單。
蘇筠怡此事已經退到了一邊,高臺周圍圍著的都是君瑞帝的一眾兒女,就連先前因為暈厥被抬走的皇后,在清醒之后,又復沖了回來。
皇后想要走上高臺,但是也被禁衛軍攔住了,現在皇帝出事,沒人可以相信。
“本宮乃當朝皇后,爾等還敢攔著本宮?!”皇后怒斥。
奈何禁衛軍在關鍵時刻,只會護著皇帝,這是職責,也是規矩。
“母后,您別急,父皇會沒事的。”君澤憶上前安撫。
但是,皇后對這個繼子,似乎很是冷淡,并未搭理。
君澤云瞧著君澤憶這溫潤模樣,心里愈發不齒,想將這張曾經讓自己羨慕的臉,狠狠地撕爛。
“母后……”君澤云輕輕喚了一聲。
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皇后才稍微冷靜了一些,而后她往君澤云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伸手拉住了君澤云的手,那模樣,似乎只有兒子,才能給她穩定心神的力量。
君澤憶微微垂眸,眼底落寞一閃而過。
那雙手,在他記憶的深處,也曾經緊緊摟住過他的身體,可是,他知道,那終究不是他可以奢望的。
這三人的互動,只是個小插曲,所有人都被禁衛軍圍住,生怕出現什么動亂,但是蘇筠怡卻明顯地察覺到,君澤憶似乎很是在意這個皇后。
“張太醫,若你再查不出父皇是何問題,本皇子要治你耽誤病情的罪了!”君澤云又過了片刻,對高臺上的人呵斥。
張去病滿頭大汗,自知自己是真的查不出來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當真是無可奈何了,他完全沒有被嫡皇子君澤云的話震懾而感覺到恐懼,他只是因為自己查不到君瑞帝的病因而懊惱和自責。
張去病被禁衛軍押解了下去,君澤云瞧著君澤憶眼底的擔憂,心中當真是高興極了。
現在這個偌大的皇宮里,應該是沒有太醫了吧,今天是跨年宮宴,按理說應該有兩名太醫當值,本來該與張去病一起當值的邵生邵太醫,也被六皇子故意支走了。
所以,現在君瑞帝的病情,應該沒人能診治了。
這就是君澤云想要看到的。
他似乎勝券在握,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往上揚起。
皇后緊緊地握著君澤云的手,她的手冰冷微顫,也許是感受到君澤云抑制不住的竊喜,皇后用力捏了捏兒子的手背。
君澤云不動聲色地與皇后交換了一個眼神。
正準備開口假意讓人去傳孫太醫的時候,皇后突然松開了君澤云的手,痛苦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