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京城某處較為偏僻的街道上。
白墻青瓦,一處十分寬闊的院落門前,幾十個工匠心情激動地站在這里,抬頭望著站在青石臺階上的年輕書生。
院落大門緊閉,大門正上方的牌匾被紅布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一道紅色的錦緞兩頭拴在大門兩側(cè)石獅子的頭上,中間則掛著一個紅色絲綢編織而成的大紅花。
趙寧侍立在方逸旁邊,手中端著個紅木托盤,托盤上擺著一把剪子。
陳子龍、夏允彝、冒辟疆和李定國等四人站在方逸身后不遠(yuǎn)處,靜靜等待著方逸所說的‘剪彩’典禮開始。
旁邊還圍著上百名普通老百姓,他們有的抱著小孩,有的端著飯碗,有的雙手抱肩,男女老少都有,頭一次看到這番景象的百姓們,好奇地對著這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著下面滿懷期待的幾十名工匠和周圍的吃瓜群眾們,方逸笑了笑,輕咳一聲,就待開口。
“哈哈哈哈,還真熱鬧啊,今天是方老弟新店開張么?”人群外側(cè)傳來一道猖狂的聲音。
方逸正要說話就被人打斷,心中自然是有些生氣,抬眼望去,卻看到一個胸口纏著一圈圈白色繃帶的男子,在兩名仆人的攙扶下,慢慢穿過人群,來到自己面前。
在男子的身后,數(shù)十名手持棍棒的家丁面色不善地緊跟在后。
嘶!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胸口中槍的齊贊元不但沒死,今日竟然強(qiáng)撐著傷勢帶人來到此地。
看來是來者不善啊,方逸暗自想道。
“齊兄前來所為何事?”方逸不冷不熱地問道。
“哈哈哈哈,聽說今天是方兄弟商行開業(yè)的大好日子,我特來捧場。”齊贊元嘴里說的客氣,眼中卻露出絲絲兇光,看上去很是嚇人。
捧場?怕是來砸場子的吧?方逸暗想。
“齊兄客氣了。”方逸淡淡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你我之間的賬是不是也得算算?”齊贊元目光兇狠地看著方逸,“方老弟刺了我一槍,就想這么算了么?”
“所謂生死有命,刀槍無眼,比試是在魏公公主持下進(jìn)行,公正公開,齊兄技不如人敗給我,我并不覺得虧欠了齊兄什么。”
齊贊元瞇起眼睛,神態(tài)極為陰險,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陰險毒蛇,“姓方的,別以為你可以蒙混過關(guān),這筆賬,今天我一定要和你算一下!”
“要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是公主的夫婿!你變賣祖產(chǎn)供你自己吃喝和揮霍,公主又怎肯嫁給你這樣一個敗家子、窮光蛋!”
“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說罷,齊贊元回顧左右,厲聲喝道“來人,給我把這所宅院砸了!”
頓時那些惡狠狠的壯漢便手持棍棒沖了上來。
“大膽狂徒!”李定國一聲怒喝,當(dāng)即手持鐵棒沖上前去,擋在方逸面前,“誰敢上前一步,我就砸爛誰的狗頭!”
李定國年紀(jì)雖然不大,但名將之姿卻已初具雛形,他手持鐵棒站在那里,神威凜凜,目光如電,那些歹徒被他威勢所攝,一時竟不敢上前生事。
雙方劍拔弩張,齊贊元眼欲噴火,方逸則毫不退讓,眼看今日一場血戰(zhàn)便是難以避免。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誰敢在此地喧嘩吵鬧!”又是一聲粗魯?shù)穆曇魝鱽恚S即一個四十歲上下,面色陰鷙身穿飛魚服的官員帶著十幾個番子匆匆而來。
那人離得近了,看到正在對峙的雙方,當(dāng)即怔了一下,隨即他看向方逸的眼神中,便帶了幾分不善之意!
“方公子你可真是能惹事啊,你就不能讓本官安生幾日么?”飛魚服官員陰惻惻地望著方逸說道。
“哦,原來是田都督,方某有禮了。”方逸對著飛魚服官員隨意拱了拱手,“今日是方某商行開業(yè)的日子,沒想到竟然有小人上門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