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遵化城中。
方逸正帶著手下,在傷兵營中逐一慰問傷兵。
穿著白色衣衫的女兵們小心翼翼地照顧著這些受傷的士卒,用酒精為他們清洗傷口,然后敷上傷藥,最后用紗布緊緊包扎。
今日明軍只有三十多人受了箭傷,都無大礙,將箭支拔出,用酒精消毒后基本都能痊愈,這讓方逸很是欣慰。
因為明軍使用了震天雷和金汁,以及多爾袞及時下令撤兵,所以后金士卒未能成功登上城頭,也沒能和明軍肉搏,這讓明軍的損失十分輕微。
趙率教和孫鈐此刻也跟在方逸身后。
雖然方逸并不在意,但在趙率教以及孫鈐眼中,今日守城明軍的表現,委實讓兩人震撼不已。
面對名將多爾袞,面對強大的八旗兵,明軍的勝利居然是如此輕松,毫不費力。
孫鈐現在算是明白了,難怪方逸當初便能以三千兵馬,擊殺萬余后金士卒,此戰守軍的戰術應用,以及火器的搭配使用,均是可圈可點,無一不準確打在敵軍軟肋上,挫敗了敵軍攻城的圖謀。
而這一切,均要歸功于運籌帷幄,親自謀劃了這一切的方逸。
良久之后,方逸終于看望完了最后一名傷兵,于是便帶著眾人離開傷兵營,結果在大門口,方逸遇上了匆匆而來的劉芳亮。
“大人,屬下有事稟報!”劉芳亮沉聲說道。
看到站在劉芳亮身后不遠處的冒辟疆,方逸心中突然一沉。
冒辟疆作為方逸手下的情報大頭目,輕易不會現身,主動跟方逸聯系,他此次親自前來,定然是有要事發生。
想了想,方逸便轉身,溫和地對趙率教和孫鈐說道“本官有些緊急事務要處理,兩位今日辛苦,不妨早點回去休息。”
趙率教會意,當即與方逸辭別,拉著孫鈐匆匆而去。
方逸這才對劉芳亮使了個眼色,然后轉過身去,走進傷兵營門口處的一間小屋。
屋子里空無一人,方逸進去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李定國和紅娘站在他身后,劉芳亮和冒辟疆兩人也走了進來,走在最后的冒辟疆,隨手關上房門。
“發生了什么事?”方逸問劉芳亮。
“城中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一名車夫被害?!眲⒎剂链鸬馈?
方逸不禁微微皺眉,不假思索便道“這種兇殺案,交給縣衙捕頭去處理即可,為何要稟報到本官這里?”
“大人有所不知,”冒辟疆上前,低聲說道“這個車夫的身份有些特殊?!?
“嗯?”
“這個車夫,是屬下的人。”冒辟疆說道。
方逸哦了一聲,心想原來如此。
車夫是冒辟疆的密探,密探被殺,存在就兩種可能,第一種,普通的兇殺案,第二種,這人發現了某個線索,結果慘遭滅口。
“將案情的經過給本官說一下?!狈揭輰⑸碜涌肯蛞伪?,讓自己保持一個較為舒服的姿態。
“死者今早正常離家,出去拉活,尸體在下午,半個時辰前,在一處非常偏僻的巷道里被發現,發現時死者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除去,只穿著內衣,屬下粗略看了看,現場沒發現什么可疑線索?!眲⒎剂梁芄е數卮鸬馈?
“死者衣衫丟了?”方逸微微皺眉,覺得有些奇怪。
“這人今日穿了一件新做的衣衫,事發后也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銀錢,屬下感覺,現場有些像搶劫殺人,因為死者的騾車也同時消失不見。”冒辟疆說道。
“搶劫殺人?連衣服都搶?”方逸皺眉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出什么頭緒來。
古代和現代不一樣,現代社會,物資都是極大豐富,誰家也不缺衣服穿,但古代不同,有些窮人家,窮得甚至家中只有一套破爛衣衫,往往是誰出門,誰才能穿。
不出門的,便躲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