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很窄,宋寧越跑越快,被他追著的人起先還應付自如,緊接著越跑越快,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嚇的喘不過氣來,摔在地上滾了個圈。
“跑什么!”
宋寧將人提溜起來,道“你看見我就這么心虛嗎?”
“你、你想干什么?”馬學武瑟縮著,道,“我、我認輸還不行嗎,案子是你查明白的。”
宋寧打量著馬學武,奇怪地道“你掙的是蘇墨如的錢,查清楚了拿錢,查不清楚拉倒,你見我慌什么?”
馬“我、我、我就是不想和你說話。”馬學武道。
宋寧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和蘇墨如又達成了交易?”
“她讓你干什么?”
馬學武目光閃爍不定,大聲道“她都在牢房里了,我還能和她達成什么交易?”
“我一百兩都沒有拿到,都是拜你所賜。”
他往后縮,見宋寧沒有抓他的意思,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拔腿就跑。
宋寧蹲在原地,手里赫然多了一枚私章,她細細端詳了一下,私章上面刻印了胡清遠的名字。
“宋寧。”馬學武又跑了回來,指著她,“你、你偷我東西,還、還給我。”
宋寧掂了掂手里的私章,走過去盯著馬學武問道“你拿胡清遠的私章做什么,他要被砍頭了,難道讓你繼承他存在錢莊的遺產?”
“你別胡說。”馬學武去搶,宋寧手一抬,道,“回答我一個人問題,我就把東西還給你。”
馬學武氣急敗壞,可又拿宋寧沒有辦法,道“你說。”
“他們師徒有沒有集體尋死的打算?”
馬學武一怔,嫌棄道“你逼的他們坐牢砍頭了,你居然還問這種話?”
“你死他們都不會死。”
“不死?”宋寧將私章還給他,馬學武拿著東西就跑了。
宋寧若有所思。
他們居然沒有想死的想法,為什么不想死?
難道真等著在鬧市砍頭?
顯然不會。
無論胡清遠還是云燕,都不可能讓他們高貴的頭顱像球一樣滾在地上,沾滿血污。
如果不去尋死,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根本沒當趙熠的話是真的。
誰給他們的勇氣?
不尋死的胡清遠師徒三人……有一個從軍哥哥的柳音音……
趙熠進閬中關心的兩件事。
趙熠想做什么?
宋寧背著手,晃晃悠悠,又走回了行宮。
行宮的正中花園有一個池塘,在靠近主院的這邊有一個風亭,在風亭的對岸則是一個戲臺,此刻,戲臺已經搭好了架子,姹紫嫣紅的布置好了。宋寧進去時,正好是一聲鑼響起,叮叮當當有一位花旦蓮步輕移著上臺了。
花旦一個亮相,開腔唱戲,宋寧聽不懂,專注地看著風亭里躺著的富貴花。
他半躺著一手枕著脖子,一手捻了顆花生米兒,優哉游哉的磕著。
宋寧看著他,在她狹隘沒什么見識的人生里,她認為趙熠是她見過的最富貴閑散的人了。
宋寧嫉妒到窒息,她當時魂穿的時候,怎么沒穿成他呢?
這多美?一整天看他站著的時間掐指可數,不知道的,真當他早就癱瘓在床人生艱難苦苦支撐。
她走過去,秋紛紛幽怨地看她一眼,不搭理她。
宋寧進了風亭,在石墩的另一邊坐下來,捻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里,一臉享受地開始聽戲。
趙熠看著她“又發生了什么事,讓你的自信又膨脹了?”
居然和他一桌而坐,還吃他的花生米。
這個女人小時候是吃熊膽長大的?
“我陪您呢,不然您一個人太寂寞了。”宋寧挪了一個位置,坐趙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