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跪在一地上一個弟兄,昨天和呂四一起押送宋寧他們回來,此刻壓抑著哭,想上來不敢動。
一位瘦瘦的男子道“別哭了,抬棺材來!”
那男人說著,憤憤地瞪了一眼宋寧和趙熠。
宋寧歇了一下,抬頭看向趙熠,趙熠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宋寧擦了擦眼淚,蹲在了呂四身邊,接著哭。
從他娘老子不舍得,到她的愧疚,從他不知媳婦何滋味,數到拿到錢可以娶媳婦傳宗接代……
哭著哭著,其他的人也跟著感同身受的哭了起來。
“怎么回事?”李才有急匆匆回來,撥開人群,看見了呂四的尸體,腳步一頓,“他娘的,誰干的?”
他兄弟抱著他的腿,道“把頭息怒,是當家的罰他的。”
“當家的?”李才有嘴唇抖了好幾回,上來站在呂四面前,臉色鐵灰,“說清楚了!”
方才瘦瘦的男子上來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釋了一遍“您別沖動行事。”
李才有點頭,看著宋寧“你們打架,所以廚房燒著了?”
宋寧一副驚恐未定的樣子“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燒起來,當時好幾位都在門口,我們兩個還差點被火吞了。”
他兄弟也點頭。
確實不像是故意的。
“葬了吧。”李才有吩咐了弟兄,去找柳峻。
宋寧和趙熠住去了隔壁的屋子。
有人開始收拾,沉默著將呂四的尸體抬頭。
沒有人說話,但宋寧明顯能感覺到這些人的悲傷和憤怒,她和趙熠道“您覺得這勢頭,能成嗎?”
李才有顯然很重視呂四。
這個寨子里,人至少分成了三股,一股隨著李才有,一股是柳峻,還有一股人應該是另外一個把頭。
另外一個把頭顯然比李才有更得柳峻的心。
“再等等。”趙熠揉著胳膊道,“如果李才有稍后來找我們撒氣,那么就表示他打算忍下來,如果他不來,我們就可以伺機開始了。”
撒氣,是情緒的外放,結束了也就沒事了。
可若憋著忍著,勢必要尋其他爆發的路徑。
宋寧在桌邊坐下來。
消息來的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快。
李才有獨自一人從他們門口路過,不聲不響的走了。
并沒有來這里,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瞥向他們。
“頹廢地放棄了。”宋寧道。
他們對于李才有來說,意味著三十萬兩。
得有多心灰意冷,才會對三十萬兩少了興致。
“李把頭。”趙熠忽然喊了對方,李才有步子一頓,滿面殺氣地看著他,“喊我作甚,我沒空聽你挑剔?”
趙熠負手過去,沉聲道“呂四的事,我們十分抱歉,完全沒有想到,你們的大當家會殺人。”
李才有眼中非常明顯地露出了憤怒,他并沒有隱藏,只冷冷的對趙熠道“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惋惜呂四而已。”趙熠負手看著遠方,目光很淺,“我趙氏家大業大,我排行第十,上面活著的只有三位哥哥了。”
“我記得我五哥死的那天,我們在林子里打獵,我看見一只鹿,便追了上去。卻聽到身后傳來箭頭入肉是聲。”
“我勒馬停下,再回頭時,我五哥已經已經中箭倒在雪地里。”
趙熠收回目光,看著李才有并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那支箭很穩,扎在了這里。”
李才有的太陽穴也跟著一跳,眉頭抖了抖“你、家兄弟間互相殘殺?”
“嗯。至今我身上還背殺害我五哥的指控,但他們沒有證據。”趙熠看向他,“知道我為什么出現在地道,送上門被呂四抓嗎?”
李才有驚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