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救臣!”
六盤街巷子的暗室里,唐太文跪在趙弢面前,流下老淚。
“從他回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微臣幾乎是九死一生,猶似那耍把式走刀尖一樣,膽戰心驚。斗吧,沒有他臉皮厚鬼點子多,她在朝中做的事情太少了,把柄都抓不到幾個。”
“實在是、實在是陰溝里翻船。”
他也是乘風破浪幾十年升到這個位置,眼見就能再升遷,現在看來很可能不但不能升遷,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你起來說話。”趙弢也氣,但他讓自己耐住性子,他想要趙熠的命,從宋寧這里下手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們綁在一起了。
唐太文起身,趙弢問他:“他要去重查你的以前的兩個案子,那兩個案子有問題嗎?”
“臣不記得了,不知道有沒有問題,只有等回去以后再查看。”唐太文有印象,但細節不記得了。
哪個提刑典獄的人都不想制造冤案,本質上都是希望自己能力出眾,青天再世。
可耐不住能力不夠,辦錯了案子自己不知道。
“我看過一眼,一個案子似乎是保定的,還有一個是不是洛陽的?”趙弢問道。
唐太文應是:“確實是的,兩個大案。”
“那就先讓他查,你遣人去跟著,一路回稟情況,我們見機行事。”趙弢道,“殺他一人容易,可我們不能偷偷摸摸要人命,要死,也得光明正大的讓他死在斷頭臺上。”
“牽過瓜藤嗎?”趙弢問唐太文。
唐太文點頭,興奮地道:“一扯一大片嗎?”
“是,一車一大片。”趙弢思索著,如果一件事能讓他把趙熠等一群人連根拔起除掉,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什么事呢?
他得仔細想想,以前沒有現在沒有,那就制造一個。
“回吧,他不能把你怎么樣,有我在,我保你無憂!”趙弢給唐太文吃定心丸。
唐太文應是,道:“那臣告退了。”
他晚上和魏訓昌等幾位大人約了見面商量,現在中午,不宜明著多走動。
他這么想,宋寧也是這么想的,攏著袖子深藏功名地和魯苗苗回衙門,魯苗苗忽然想到一件事:“大人,是不是沒有罰您?”
“罰我什么?”宋寧覷他一眼。
“罰你違規偷拿別的衙門的卷宗,查別的大人日志啊。”魯苗苗捂著嘴一臉的賊笑,“大人,您賺了!”
宋寧跳起來給他一巴掌:“小兔崽子,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大人我正春風得意,提這茬干什么?”
“我、我這也是得意啊。”魯苗苗抱著頭委屈巴巴。
“你就得意的點不對,重新得意。”宋寧道。
魯苗苗哦了一聲,拖著小推車咯吱咯吱一邊走一邊想:“那得意什么呢?”
“得意我即將升任大理寺卿,提前慶祝,今晚去找王爺放煙火。”宋寧道。
她就要高調,沒頭沒腦沒臉沒皮的高調。
小吃大,比的就是下限。
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
她是個既有一位似乎有利器又似乎沒利器的王爺,還有一個似乎有能力又似乎沒能力的父親……還有一個似乎是活著又似乎是死了的兄長。
總之,她天下無敵。
“你不當大理寺少卿了嗎?”魯苗苗問她。她昨天晚上的目標還是大理寺少卿。
今天在金殿上就改變了目標,讓他措手不及,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他的大人要做大理寺少卿了。
“少卿,好聽點。”
宋寧白他一眼:“我走快點,你慢慢走!”
說著一溜煙跑了。
魯苗苗吭哧吭哧推著他的獨輪車。
宋寧跨進大理寺衙門的門口,門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