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覺得,這事兒是趙熠以前就知道的事,如果趙弢不用這些人來殺他,他估計不會管這件事。
難怪輕飄飄地讓闌風帶著尸體去查。她當時還納悶,為什么帶著尸體去查。
原來是需要臉去追蹤來歷。
有了臉就有人認識,西山不認識那就把畫像送到鳳陽,總有人知道。
趙熾讓人去請淮南侯世子,張禹。
趙弢慌了。他派兵出去就不怕趙熠查,因為他確信,趙熠查不到。
一是,他們不會知道這個手法,二則,就算知道也追蹤不到這些人。六百人看著很多,大周部隊那么多人,現役更是有近百萬,六百人放進去等于大海撈針。
但沒有想到,短短幾天趙熠居然查到了這里,甚至,他的目標非常明確,回到五軍都督府去查。
附近衛所、河南、陜西幾個都司他都沒有去耽擱時間。
“看我作甚?奇怪我為什么查的這么迅速?”趙熠揚眉,冷嗤一聲,“我當你是侄子而已。”
意思是,我當你是侄子,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撕破臉了,那就不要遮著掩著了。
宋寧暗暗觀察趙熾,發現他眼底有怒,是真正的怒,不是以前她看到的浮在表面的怒!
這大約可以說明趙熾對這件事是真的不知道的,或許是不知道西山居然有五百人,又或者不知道他兒子背著他做了這個手腳?
總之趙熾在生氣,她明顯感覺得到,而有了此刻他的反應,她忽然明白了從前趙熾許多她看不懂的態度。
他真怒和假怒、假裝不知和真的不知道之間的細微差距。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
趙弢也感受到了趙熾的態度,小心翼翼朝上看去。
趙熾的神色已緩和了,面色平和。
趙弢暗暗松了一口氣。
張禹被帶了進來。
他在都督府做文職,雖然是太子的大舅子,但卻非常地低調,幾乎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小道消息。
“看看,這是什么。”趙熾將七個人的資料給他,張禹拿到這些,跪下道,“回稟圣上,此事微臣也剛曉,正要給圣上您稟奏。”
他將準備好的奏疏呈交上去。
趙熾打開奏疏看,里面是解釋了此事的來龍去脈,是一位叫憫言的武將和一位文職合伙做的,兩人已經被抓被并承認了。
他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收了一些河南一處山頭上土匪窩里的錢,把他們名下兩百多人收編了。
其余的四百多人也是這樣的來歷。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張禹道。
這話聽著,有說服力。但要讓大家完相信并直接定義這件事,就太太可笑了。
張禹也不慌張,圣上答應查就行了。
至于太子安危,最壞的也就是禁足唄,還真能殺太子?
趙熾將奏疏放在一邊,正要說話,趙熠先他一步開了口,問道:“潤田,是覺得你爹活的太久了嗎?”
潤田,是趙弢的表字。
“你胡說!”這話太誅心了,趙弢跪下來,道,“父皇,齊王栽贓兒臣,是他圖謀不軌!”
趙熾揉了揉眉心。
魏訓昌幾個人出列,開始分析這件事。
說了半天,趙熠不管他們說什么,只盯著趙熾問道:“還有寧王摔傷的事,也不給說法了?”
“齊王!”趙弢喝道,“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害我?”
趙熠回道:“嗯,比你想我的命還要迫不及待。”
“我沒有!”
趙熠道:“不要讓我說臟話,沒什么意思。吵架這種事,沒必要!”
宋寧凝眉,懷疑趙熠暗示她剛才吵架吵的太久了。
“你看著處理吧!”趙熠道,“挖參一樣,我幫你拴了個頭,剩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