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堆得跟小山似的身份玉牌,一個個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關鍵是這種身份玉牌堆成的小山并不止一座,一眼掃過去也是五六座,有的已經碎了,有的則沒有,每一塊身份玉牌都代表著一個修士,碎了的自然是本尊不在了。
她避過被扔在地上的身份玉牌往里面走,相較于外面干凈的“小玉山”,里面的兩座上面就落了許多灰塵,應該是許久之前的了,這也是身份玉牌碎裂最多的,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
沈卜芥怒氣沖沖地跑到柳華和肖申石面前,狠狠地將他們倆踹翻在地,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冷意。
兩人戰戰兢兢,哆嗦著身體不敢也沒辦法躲開,沈卜芥那一腳沒收力,直接將兩人踹地吐出了鮮血。
沈卜芥咬牙切齒,“你們倆真是好樣的!居然能不聲不響弄到這么多修士。”她踹了一腳仍不解氣,又上去狠踢了兩人幾腳,只把柳華和肖申石踢得痛苦哀嚎。
柳華牙齒混著血直接噴了出來,告饒道:“姑娘,別打了,求你別踢了,再打我們倆就要被你打死了。”
沈卜芥惡狠狠地啐了他們一口,“打死才好!”一想到自己醒時腳筋和手筋都被挑斷,雙手還被打折了,心里就忍不住冒出火氣,從劍府中抽出絕云劍。
柳華和肖申石見此更是大驚,連一向鎮定的肖申石臉色都白了,這姑娘該不會在暴怒之下一劍把他們砍了吧,雖說被白閻王帶回天官府兩人也落不到好,但能晚死誰也不想早死呀!
肖申石蹬了蹬腿,離沈卜芥遠一點點,廣白的鎖鏈將他從手臂一直到關節處全都牢牢束縛住,鎖鏈直接纏在他身上,被勒得生疼,只有兩只腳還能動一下。
肖申石眼睛直視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惶恐,“呸——”的一聲吐出鮮血,“你若是敢現在殺了我們倆,你也逃不了天官府的追責,私下動刑是違法的!”
沈卜芥提著劍,冷冷一笑,“你們竟還懂法?”
肖申石點頭笑道:“自然是懂的。”
“既然懂,你們還知法犯法?!”
“為何不犯?”肖申石直視她,非常坦然道:“做這行賺的多啊,一個月的收入夠我們逍遙好些日子了,上哪兒找這么輕松的活計?”
“拿著這些沾了人血的星幣逍遙自在,你們也不怕午夜夢回他們找你索命?”
肖申石朝她一笑,“那些人活著的時候都干不掉我,難道死了就能殺了我?別說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化為鬼修來找我,就算來了,我又有何懼?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我殺的,來找我做什么?”
柳華道:“就是,我們哥倆頂多就是搶點儲物袋,手上可從來沒有沾過人命,就算他們死后轉為鬼修報仇也不該找我們。”
沈卜芥簡直都要被兩人的強詞奪理給氣笑了,這般顛倒黑白的話也能這么坦然地說出來,真不知是該說他們臉皮厚還是內心強大。
刑易皺眉煩躁道:“你是來跟他們倆講道理的嗎?煩不煩啊,錯了就是錯了,你管他們最初的想法干嘛?”
沈卜芥看到他們那副嘴臉也沒了說話的欲望,面無表情地將絕云劍收回劍府,去山洞里找自己的身份玉牌。
廣白已經收了三座身份玉牌堆成的小山,沈卜芥計算了一下從自己被帶走到現在的時間,開始蹲下來一個一個找自己的身份玉牌。
廣白將這些身份玉牌收走是要帶回天官府留檔的,即使是碎的,也要帶回去。
沈卜芥坐在地上,其實這一堆也有不少已經碎了的身份玉牌,應該是大戰時犧牲掉的,沈卜芥也不說話,沉默著翻找自己的身份玉牌。
廣白看著最后一座“小玉山”,“別找了,天官府做完登記后會將你的身份玉牌還給你的。”
沈卜芥手一頓,停了下來,她現在的心情也不好,站起身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