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卜芥覺得這樣頗為憋屈,隨手設(shè)置了一個水結(jié)界,這樣就能肆無忌憚地說話了。
修士講話設(shè)置結(jié)界以確保不會讓除自己要談話之外的人聽到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結(jié)界內(nèi),陳凌立刻開口道:“這是一個高級復(fù)合陣法,構(gòu)造之繁雜讓我望塵莫及。”
意思就是她破不了,沈卜芥沉默了一下,“如果用蠻力破呢?”
陳凌想了一下,回道:“最起碼要分神期修為才能做到。”她嘆了口氣,“看來我們這次的敵人非常強大,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們一下,昨晚上半夜時,我感受到了靜嫻的生命氣息,不過沒有持續(xù)多久就又消失了,她肯定在周圍,我們一定要快點找到她和其他幾名隊友。”
沈卜芥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有那位衛(wèi)道友的照片嗎?”
陳凌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問這個做什么?知道長相又不能幫助她們找人。
不過她還是好脾氣地拿出廣文牌,找出衛(wèi)靜嫻的照片給沈卜芥看,沈卜芥雙手接過廣文牌,眉頭緊鎖,細細端詳了半晌,把照片上的女子與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名對著老婦人破口大罵的綠衣女子面容做對應(yīng),除了面色蒼白了些,精神氣不如照片上飽滿,長得那是一模一樣!
陳凌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沈卜芥抬起頭,清澈的眸子注視著她,“我見過她。”
陳凌立刻嚴肅起來,“什么時候?”
“昨晚。”
韓暮雨不解道:“昨晚你不是和我們待在一起嗎?難道你半夜出去了?”
沈卜芥搖頭,模糊了自己是怎么以神識化形離開的宅子,直接把昨晚的所見所聞講給她們聽。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沒人去追究她到底是怎么無聲無息跟在老婦人身邊圍觀了這個事情的全過程,每個人都有秘密,挺正常的。
人家不主動說,就說明別人不想你知道,再追著問就很沒意思,很沒眼色了。
陳凌急道:“靜嫻她怎么樣?”
沈卜芥:“狀態(tài)還可以,她算是保持的比較好的了。”
池遠劃出小隊合照,給沈卜芥辨認,“沈姑娘,你看看這幾個人你昨晚有沒有見過?”
沈卜芥接過廣文牌細細回憶,說實話一面之緣真的很難記住,除非是臉上有很明顯的印記,她才可能印象深刻一些,要不然一眼掃過,哪記得誰是誰?
沈卜芥能記得衛(wèi)靜嫻完全是因為這個姑娘的那一番操作實在是太猛了,想不記住都難啊!
“咦,他我見過。”沈卜芥指著最右邊的一名男修士道:“沒錯,就是他。”
池遠湊過去,是姜永,他眼睛一亮,“也是在人形植物中嗎?他的狀態(tài)如何?”
楊宇楓也松了一口氣,“姜永和靜嫻都是金丹期修為呢,而且姜永可比靜嫻高出一個小等級,已經(jīng)到了后期,既然靜嫻沒事,姜永想必也如此吧!”
沈卜芥望著她們因為得知伙伴而露出的高興神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心里堵堵的,難受的緊,她垂下眼眸。
陳凌笑意微斂,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難道處境不好?”她沒有姜永的鮮血為引,不能及時得知他的狀況。
沈卜芥悶悶道:“他……他隕落了。”
“怎么可能?你在騙我對不對,姜永可是有金丹后期修為,怎么可能這么無聲無息就死了?”楊宇楓一臉激動,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雙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池遠揉了揉發(fā)紅的眼圈,張了張口,喉嚨卻像被哽住了,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陳凌心中酸澀,強自鎮(zhèn)定后緩緩問道:“是完全變?yōu)橹参镞€是化為黃土了?”
沈卜芥定定地望著她,沉默了許久才搖搖頭,“都不是。”她又把在老婦人房間看到的情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