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一桌驚鴻魚宴,小月兒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在阿婠和九酒中間坐下。
桌是圓桌,倒也不分主次,一行八人又都是熟識,多余的寒暄直接免了。
舉箸如飛,大快朵頤,各個滿面笑容,廣白開始時還有些不適應(yīng)在戰(zhàn)場這么嚴(yán)肅莊重的場合,居然聚起餐來,這種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
后來見她們面無異色,動作無比熟練,就知道此事只是尋常,左右環(huán)顧,也無人過來制止,便知這是軍方默認(rèn)了。
廣白遂也不再糾結(jié)矯情,和大家一起痛飲,咳咳,當(dāng)然不是酒,而是果汁等其他飲品,喝酒誤事,何況此時是在戰(zhàn)場。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氣氛歡樂異常,若不是身處虛空,不遠(yuǎn)處還佇立著整裝肅容,氣勢凜然的浮桐士兵,廣白都以為她們還在那宛如人間仙境的大道院呢!
宋子淵站在軍隊這邊,微抬目光,凝視著大道院的方向,八人圍坐在圓桌旁,嬉笑怒罵,縱情歡歌,載歌載舞,鮮活無比。
浩瀚無垠、一望無際的虛空中,她們仿佛自帶光芒,獨成一方世界。
多年以前,這里站著的可不止這雙指之?dāng)?shù)。
宋子淵閉了閉眼,終是移開了目光。
一番胡吃海喝、風(fēng)卷殘云后桌上已是杯盤狼藉,廣白、九酒、阿婠,一紅裙如火,一白衣似雪,一藍(lán)裳成海,翩翩起舞,舞姿翩躚。
三清手執(zhí)長簫,簫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不絕如縷,容七兩手棋子敲擊出切金斷玉的錚錚之聲。
沈卜芥來了興致,盤膝而坐,綠綺琴橫于其上,素手一調(diào),琴聲躍出,君度難得沒有對鏡自憐,清越的歌聲從他口中唱出,與琴、與簫、與舞相得益彰。
小月兒哼著小調(diào)與君度的歌聲相互配合,她們滴酒未沾,此時卻都像是醉了。
遠(yuǎn)赴人間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虛空幽藍(lán)底幕上映著漫天星斗,似乎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只留風(fēng)聲寂寂。
時間并不因其美好而多做半刻停留,休息的時光再愜意,依舊如流水一去不復(fù)返。
當(dāng)戰(zhàn)爭的號角再次吹響,散漫與輕松的神情被盡數(shù)收斂,神色肅穆,戰(zhàn)意濃濃。
“嗡嗡嗡——”
雄渾高亢的號角聲也壓不住這惱人的“嗡嗡”聲,如魔音穿耳
容七面皮微緊,嘴角緊繃,沉聲道:“是蒼蜂!”
蒼蜂的個頭大,飛行速度快,尾后毒針更是能輕而易舉致人于死地,最重要的是蒼蜂一出現(xiàn)就是一大群!
是個非常難纏的敵人。
九酒聽見蒼蜂那十分有辨識度的聲音,眉宇間帶了幾分冷意,幻術(shù)手段對蒼蜂的影響小之又小,蒼蜂的智商低,卻天生自帶勘破幻術(shù)的本領(lǐng)。
幻術(shù),并不是對付蒼蜂的利器。
老實說,蒼蜂的目的跟那些來攻打浮桐的蜥蜴人、虛空其他對浮桐有覬覦的怪物有所不同,人家純粹就是路過,對浮桐這個龐然大物根本不感興趣!
可關(guān)鍵是它的智商不行,只知道一路往前飛,凡是擋在它前進(jìn)路上的生物,都會被它以各種方式摧毀。
蒼蜂身上唯一有點用的就是它藏在身上的蒼蜂蜜,但是!
這種蒼蜂蜜只在蒼蜂活著的時候存在,一旦死亡,蒼蜂蜜就會隨著蒼蜂的生命而瞬間干涸,蒸發(fā)。
宋子淵一聽這個聲音就忍不住牙酸,頭疼,蒼蜂這玩意兒是真的雞肋,下大力氣打它們吧,耗費人力物力,無利可圖,直接就是賠本的買賣,不打它們吧,它們又能給你折騰出各種事情來,簡直煩不勝煩。
“嘿嘿,首座,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啊,打是不打?”宋子淵的頭號小弟周天澈很沒眼色的在宋首座心情不好的時候硬湊過來。
宋子淵甩過去一個犀利的眼神,“關(guān)你小子啥事兒,一邊去,一天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