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像個話癆一般的李弘升,今晚卻是格外的沉默。
聽?wèi)T了他的嘮叨,習(xí)慣和他斗嘴的楊望,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起來。
一路無言。
回到山洞里,李弘升開始包扎腳踝,他背后的大木頭箱子就像是個百寶袋,只是輕輕一拍,便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彈出來。
水壺、紗布、繃帶,還有一堆小瓶瓶罐罐。
這些瓶罐里裝的應(yīng)該都是藥水,瓶身鍍有金漆,顯然價值不菲。
李弘升十分熟練的打開好幾個小瓶罐,先后涂抹數(shù)次,這才用紗布和繃帶小心的把腳踝的傷口處給裹起來。
楊望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李弘升的那雙小腳丫,竟是和女子一般白皙小巧。
眼見楊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腳,李弘升連忙將腳丫縮進(jìn)寬大的衣服里,怒道“男人的腳也看,楊望你是個變態(tài)嗎!”
楊望摸摸鼻子,難得的不去爭辯,別人因?yàn)榫人軅偃凰瑢?shí)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何況李弘升說得不錯,一個大老爺們的腳,有什么好瞅的?
“拿去!”李弘升又拿起兩個小瓶,拋了過來。
楊望這才想起,自己的右手關(guān)節(jié),也在和野狼的爭斗中受了傷。
他打開小瓶一看,里面裝著某種不知名液體,看不清顏色,但從瓶子里透出一股好聞的藥香。
“先用小圓瓶擦藥,過小半個時辰再擦小方瓶。”李弘升想了想,又道“對了,你去里面涂藥,把身子轉(zhuǎn)過去,別一直盯著我。”
楊望笑了笑,轉(zhuǎn)過身,來到洞里的一角,悄悄拿出一件衣服換上,這才清洗自己的傷口,然后涂抹藥瓶里的藥。
說來也奇怪,這藥倒在手上,傳來陣陣清涼,抹在傷口,一會兒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李弘升,你背后那個箱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有?”楊望背對著李弘升,忍不住問道。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李弘升的聲音。
“這是機(jī)關(guān)囊,也叫墨囊,據(jù)說是我們墨家的祖師爺打造的,只要是墨家的弟子,打造的第一件機(jī)關(guān),必是墨囊。”
“墨囊也是墨家弟子的工作臺,幾乎任何墨家機(jī)關(guān),都需要用墨囊來打造,平日里也可以裝行李物品。”
墨囊就像是個放大版的芥子袋,且不止有容納物品這一種用途,還能用來打造機(jī)關(guān),這倒是讓楊望大呼神奇了。
“對了,那根能放出火蛇的黑棍子呢?”楊望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天,問出了他最在意的東西。
“我看這才是你最想問的吧?”李弘升哼了一聲,卻還是答道“那是離火棍,也是我用墨囊,照著天工造物打造的。”
天工造物?莫非是圖紙?那根棍子的威力他可是深有體會,竟然還有打造圖紙?
如果他能有這樣一個圖紙,再用拓頁拓印一份,豈不是也可以原封不動的打造出來?仗著拓頁的神奇,說不定比李弘升的還要強(qiáng)。
“天工造物在哪,能借我看看嗎?”
“做夢吧你!就連我也只是打造的時候才能看上一眼,何況你連墨家弟子都不是!我跟你講,《天工造物》乃是我們墨家至寶,絕不會輕易外傳的。”
楊望語塞,按李弘升所說,這《天工造物》可不是等閑,別說借,就是看一眼都很難,更別提讓他拿去拓印了。
不過他現(xiàn)在僅有的兩張拓頁也全部拓印了東西,沒有多余的拓頁可以使用,暫時倒是不用想那么多。
只是心里也暗暗留了個心,記住了這件墨家的至寶。
楊望不問,李弘升也閉口不言,場面一時陷入尷尬。
“楊望。”
李弘升喚了一聲,聲音若蚊鳴。
他雙手抱腿,有些失落的小聲道“今天沒飯吃了。”
楊望一愣,原來李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