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縣,縣衙就坐落在才茂街和寬窄巷的中間位置,占地遼闊。
遠(yuǎn)遠(yuǎn)望去,俱是高低起伏的庭院樓閣,粗略一看,都有不下十幾棟建筑。
據(jù)說不止是日常辦公,縣令張大龍的生活起居也都在縣衙之內(nèi)。
不同于楊家堡,縣衙門口的臺階竟只有數(shù)步,楊望細(xì)細(xì)一看,不過六步臺階,遠(yuǎn)少于昨日見過的楊府。
門口同樣擺放著兩個高大石獅,卻有兩人之高,望之令人生畏,而正門上一塊黑金大匾,上書黑玉縣署四個大字。
一旁,架起一面牛皮大鼓,四個皂衣小吏腰間佩刀,分左右而站,昂首而立。
眼見楊望,楊村長等人就站在縣衙門口,那幾個衙役卻是目不斜視,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楊村長猶豫著上前,一個衙役惡狠狠的掃來,楊村長便立馬退了回去,求助般的目光望向楊望。
楊望三兩步上前,剛要抓起那根鼓槌,便見幾個衙役上前,大聲喝道“這里是黑玉縣衙,干什么的!”
“來縣衙還能做什么?當(dāng)然是擊鼓。”
“放肆!這鼓也是你能敲的嗎!”一個貌似是領(lǐng)頭的小吏,怒道“但凡擊鼓者,先杖責(zé)三十大板!”
領(lǐng)頭小吏目光掃來,倒把楊村長給嚇了一跳,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這一頓板子。
“大人息怒,我們是有冤在身,前來報官的。縣令大人,讓我們今日前來擊鼓。”楊村長忙道。
“縣令大人讓你們來縣衙擊鼓?”領(lǐng)頭小吏愣了愣,“你們還認(rèn)識縣令大人?”
幾個衙役目光掃來,只見楊望幾人莫不是粗布麻衫,衣著樸素簡單,一看就是個賣力氣的苦哈哈。
“開玩笑,縣令大人何等尊貴,也是你們這幾個泥腿子見得到的?滾!快滾!”
“縣令張大龍,昨日在才茂街上,當(dāng)場允諾,讓我們幾人今日來縣衙擊鼓,莫非還能有假不成?”楊望沉聲道。
“才茂街?你們是在大街上見到的縣太爺?”
“對,對,就在才茂街上。昨天晚間,滿大街的縣民都可以為我們作證。”楊村長急道。
那領(lǐng)頭小吏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連連擺手,“既然是大街上見的,那我更不能放你們進(jìn)去了。”
“這是何故?”楊望問道。
“我還需要跟你們幾個泥腿子解釋不成?滾!”領(lǐng)頭小吏拔出腰間的佩刀,“再不滾,小爺手里的差刀,可不認(rèn)人!”
楊望心中沒來由的騰起一股怒火,筆直上前,就將那鼓槌抓在手中。
“大膽!”眼見這十幾歲的泥腿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領(lǐng)頭小吏大怒,那明晃晃的差刀,竟是照著楊望的手臂就砍了過去。
這小吏雖是個領(lǐng)頭的,但實力連不入流都沒有。那差刀還沒落下,楊望就飛起一腳,踹在小吏胸口,將他踢飛出去。
砰的一聲,卻是小吏重重的撞在縣衙大門之上,落了下來。
“小望子,不可!”楊村長急道。
楊猛也連忙上前,低聲道“這可是朝廷差官,不能打!”
“找死!連老子都敢打,給我抓起來!”小吏大吼一聲,剩下的幾個衙役,也是紛紛拔刀,朝著楊望沖了過來。
“什么朝廷差官,不過是一群吃干飯的家伙。”楊望哼了一聲,又是飛起數(shù)腳,將幾名衙役一一踢倒。
這一回,他腳上用上了幾分力氣,那三個衙役俱是倒地不起,滿地打滾,捂著胸口直喊疼。
“你是金剛門還是楊家堡的人?這里可是縣衙!”領(lǐng)頭小吏后退數(shù)步,顫聲道。
這聲音帶著幾分恐懼和驚怒,和楊曉名那天在楊家堡的表現(xiàn)差不多,大概是對楊望的恐懼,夾雜著對身后縣衙的信任。
楊望也不理他,揮起手中的鼓槌,朝著那登聞鼓,就是一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