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單獨(dú)掛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楊老村長,他喜愛的那張?zhí)珟熞危就愕木蛿R在他被吊死的樹下;
還有那他可惡的姑姑姑父,更是被活生生摁著腦袋淹死在水缸之中,兩張臉又白又腫,幾條不知道哪里來的大魚在水缸里游動,將他們半邊臉都給啃不見。
楊望真的是難以想象,他們在死前,都經(jīng)歷了何等的折磨和痛苦。
心中只反復(fù)重復(fù)幾個字人間地獄,慘絕人寰,也只有這兩個詞,才能形容楊望此時(shí)的所見。
王寡婦、老丁頭,還有楊博、楊勇、楊宇他在這個小村子出生和長大,幾乎所有的村民他都能叫出名字。
除了楊猛一家,也還有一些關(guān)系不錯的人,有些人雖然和他不熟,但為人也是極好的。
現(xiàn)在,這些人,不論好壞,不論善惡,全都死了,以世間最令人恐怖和絕望的死法,死去了。
“到底是誰干的!”楊望停下身子,剛剛平靜下來的他,只覺得雙目通紅,似要噴出火來。
整個楊家村竟是滿村遭屠!沒有一個活口!
這可是一百多戶人家,幾百條活生生的人命!
“到底是誰!”他仰天怒喝,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對著老天傾瀉而出。
憤怒的吼聲在整個楊家村的上空回響,許久,楊望低下頭,臉上的神色,再一次漸漸趨于平靜。
心中仍是波濤洶涌,他卻必須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里思索著自己遇到過的每一個敵人,做出了最終的判斷。
“梁山。”他低聲喃喃,想起了茶鋪跛腳男的話,還有在金剛門,李澤臨走前的那番威脅,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你是何人!這里是命案現(xiàn)場,在這里亂晃悠做什么!”幾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走來,朝著楊望喝道。
他們身上穿著皂衣,胸前一個差字,腰間佩刀,卻是幾個黑玉縣的衙役。
“楊家村,楊望。”他冷漠道。
幾個衙役相視一眼,神色莫名,“本以為楊家村就剩下黑玉縣的那十幾個人,沒想到還活著一個。你小子真是走運(yùn),楊家村留在村子里,可是全部都被殺光了。”
“若是可以,我寧愿留在村子。”楊望道了一聲,又劈頭蓋臉的問道“到底是誰干的!什么時(shí)候的事!是不是梁山!”
“黑玉縣每年都要發(fā)生命案,這一次不過是多死了點(diǎn)人罷了,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對本老爺大呼小叫!”年輕的衙役有些惱怒。
“不過是多死了點(diǎn)人?你說什么!”楊望抬起頭,“你有種再說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