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也是跟著附和道“就是,你帶得頭,你卻比我們要好,這世道,真是沒天理??!”
聽到這話,范永斗是真怒了。
雖然他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些人都沒了老婆孩子還有錢財,就只有他帶出了老婆孩子,還有點錢財,眼紅了。于是,就一起來攻擊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理他們。
可是,如今他們全都咒他要和他們一樣沒老婆孩子,沒一點錢財,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如今逃出來的這些人中,除了范平福這些來自遼東的人都在之外,其他人,就只有他帶出了幾個心腹家丁。
想到這個,他的目光就有點冷,真要翻臉,他也不怕他們皆聯合起來!
不過正在這時,范平福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說道“這事兒我說句公道話,真不能怪誰,要怪的話,就只能怪朝廷上那個興國公,是那個興國公向你們動手是不是的?對了,能對他們的事情知道的這么清楚,想必留在京師的那兩位肯定也都招供了,要怪,就怪他們!”
他的話,這些晉商不敢不聽。被范平福這么一說,他們便都轉移了發泄目標。
“哪冒出來的鳥國公,真是太狠了,竟然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肯定是那鳥國公主使的沒錯!要不然,如今朝堂上就他權勢滔天。他不點頭的事情,不可能這么迅速!還調動了白桿軍和京營,絕對是他干的!”
“……”
像老鼠一樣躲著的這幾天,他們自然又討論過,結果就是,除了權勢滔天的興國公之外,再無別人能有如此之猛的手段。
不過,這些晉商在攻擊了一會張明偉之后,就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黃云發和翟堂身上。因為下意識地,他們就認為興國公對付他們,那是應該的。但是,翟堂和黃云發出賣他們,就絕對是不可饒恕的!
一陣子發泄之后,又過去了好長時間。
范永斗向范平福不斷地使眼色,最終讓后者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開口說道“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
一聽這話,這些晉商,甚至包括范永斗本人,都一起看向他,臉色有點不好看。
該上路了是什么意思?上刑場還是去閻王殿?你這是咒人么?
他們是生意人,自然注重這些;而范平福卻是上過戰場的人,在遼東賣命多年,便沒他們這么多顧忌。因此,沒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看到他們不動,便又催道“早點上路吧,不要再耽擱了!”
“……”一聽他這話,這些晉商不由得一個個啞然,隨后就更是不高興了。只是迫于這個范平福是他們不能得罪的人,才一個個不敢開口。
范永斗也是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不好的結果,開口替范平福解圍道“對對對,我們該出發了。禍福相依,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聽到這吉祥話,這一次,這些晉商就沒有再懟范永斗,默默地牽著馬出發。
在范永斗安排的這個窩點,雖然有一些馬備著,但是絕對沒有料到其他人也會跟著他逃,更沒想到遼東來的人也會跟著來這里。因此,人多馬少,甚至不少人只能是兩人共騎一匹馬。這也是他們逃出城之后,沒有立刻逃往遼東的原因。因為那樣的話,很容易被追上。
對于這個情況,范平福也有安慰他們,說出關之后,只要找到蒙古部族的人,就能每人都有馬,還能有吃的,足以讓他們安然逃到遼東。
走完了山路,眼前就是一馬平川的草原。
這五月底的草原,一片綠色,就景色來說,還真不錯。
然而,眼前的這些人,沒一個人有心情去欣賞景色。包括范平福在內,全都沒這個心情。
就范平福來說,他跑來張家口,那是來催這邊的糧草物資的,可是如今,糧草物資都沒了不說,以后估計也不會有。這次回到遼東,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