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這邊,建虜在崇禎十二年出關之后就沒有再來過,好歹比其他地方要富裕一些。
侯恂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便點點頭說道“有糧便能有兵,善也!”
于是,左良玉一邊繼續讓探馬盯著保定那邊,而他自己,則開始分兵四處劫掠,哪怕是個小莊子都不放過,挖地三尺,搜刮錢糧。
過了幾天之后,探馬一天一報,說保定那邊,似乎有出兵跡象了。左良玉就不敢再分兵劫掠,立刻傳了軍令,召集散出去的軍隊準備跑路。
可在這個時候,探馬又回來稟告,這讓他大為驚訝道“你說什么?那閔洪學北上,不領軍了?”
侯恂在邊上也聽到了,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肯定是那個興國公權勢滔天,指手畫腳,將相不和,把閔洪學那老賊給排擠了!”
“有道理!”左良玉聽了,也是興奮起來了,“就那雛鳥領兵,哈哈,這是天助我也!”
“大帥,想必那興國公目中無人慣了!”侯恂也是冷笑地說道,“他既不是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出身,又不是功勛傳世的勛貴,只是有錢買官而已。由他來領兵,該是天要亡他!”
張明偉如今在朝中權勢滔天,只要談到他的人,必然會談他的來歷出身。真正的來歷,他們肯定不知道,但是,張明偉有沒有中過秀才、舉人或者進士之類,又或者張明偉是不是世襲武職之類,那是朝廷上有登記,是能查的。可這些,都查不到,這讓所有人都很納悶。
一直到朝廷公布,說太子在南邊燒制出了如同水晶一般的玻璃時,所有人才恍然大悟。朝廷如此缺錢之際,興國公進獻了個聚寶盤,才會贏得皇帝如此重視,轉頭又再獻上水泥燒制之法,就更是證明了他們的猜測沒錯。
這個興國公的崛起,源自于他有錢。也是這個原因,甚至有不少人暗自猜測,這個國公該不會是匠人出身,剛好被他搞出了玻璃、水泥的燒制之法,從而竄上國公之位。
只要是有錢人,雖然在明末的地位已經大大不同。可有一點,還是不會變的,就是容易被仇富,容易被人看不起。
侯恂、左良玉兩人,也不例外。對于興國公,他們不但有仇,而且也是看不起。此時聽了之后,他們的心思便又活絡了起來。
“大帥,朝廷那邊上個月查抄了什么八大晉商,繳獲了無數錢糧。”侯恂陰險地說道,“而探馬回報,也證實這點。如果能打敗這支官軍的話,不但北邊再無敵手,任由我軍縱橫,而且還能繳獲他們的錢糧,大大補充我軍軍資。”
左良玉聽得不斷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年頭人命不值錢,他都幾次全軍覆沒,然后只要有錢糧在手,他便又能東山再起。當然,以前能那么快東山再起的還有一個原因,他有朝廷官軍這層皮。不過如今沒有了,就只能靠錢糧了。
因此,錢糧之重,對他來說,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重要的多。
左良玉的眼神中,全是貪婪之光,就聽他問侯恂道“軍師有何良策,對付這個雛鳥?”
他本身就是老于軍伍之人,打過的仗,更不知道有多少,那會把興國公這個從未打仗過的年輕人放在眼里。
不過侯恂是大明一方總督,領兵打仗不好說,但鬼點子絕對是沒得說的,因此他就打算先問問侯恂的想法,這也符合侯恂當軍師的身份。
興國公是侯恂的仇人,他自然早就想著怎么擊敗他報仇,此時聽到問話,便陰惻惻地說道“我有一策,可破此獠!”
左良玉一聽,頓時興奮起來,連忙追問。就和侯恂兩個人開始商討起來。什么高筑墻廣積糧,逃離這個四戰之地一下被他們忘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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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這邊,有關保定那邊的情況,自然每天會快馬飛報。
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