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錢謙益是個要面子的人,就直接拂袖而去的話,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不管怎么樣,柳如是的臉面,也得應付下。
還有,他看到面前有不少讀書人,并且這其中,他還認識一些,算是在揚州有一定影響力的。如果這些讀書人被這幾個頭牌蠱惑,從而支持了這《明報》揚州分社的話,指不定這《明報》還真能在揚州流行開來。
這么想著,錢謙益心中便打定主意。既然被他給撞到了,那就只能說李香君等人倒霉!
但是,直接發飆也不符合他那士林領袖的身份。
于是,錢謙益就那么一看,就看到了已經退到店門口一邊的閑漢。
剛才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人在鬧事。
心中一動,他便立刻有了主意。
“既然新店開張,那邊賀喜財源廣進了!”錢謙益說著,便抬腿往里面走去,同時還說道,“來者都是客,想必是歡迎的吧?”
李香君看到錢謙益的臉色變了下,正有點擔心了,結果卻聽到他這話,當即大喜,便連忙回答道:“虞山先生說得是,來者都是客,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為了表示親熱,她還過去一把挽住柳如是的手臂,親熱地拉著她也往里面一起走。
其他幾個東家一聽,都是滿心歡喜。以虞山先生在江南士林的影響力,這《明報》江南分社的名聲,必定會傳開了!
可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李香君說完這個話之后,抬腿往里走的錢謙益忽然又站住腳,轉回頭,看著那些讀書人,笑著說道:“都被站著了,趕緊進去吧,今天可能聽到不少曲子,也算是一場盛會!”
“請!”那些讀書人一聽,連忙伸手示意,讓錢謙益這個前輩先走。
錢謙益的目的其實并不是這,而是接下來,轉頭看向那些閑漢,帶著虛偽的熱情招呼道:“來者都是客,都在外面站著干什么,一起進來聽曲子吧!”
說完之后,他便轉身進去了,就好像很熱情地幫主人招呼了一回。
其實在他心中,卻是一聲冷笑。這個開張大吉,必定要攪合了!
李香君等人一聽他這話,頓時就有點傻眼。怎么虞山先生是老花了么?那些閑漢怎么也招呼了?
而那些閑漢則是大喜。
剛才的時候,看到錢謙益過來,身邊好幾個家丁,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人,便嚇到一邊去了。
但是,他們是拿了錢過來給這幾個頭牌添堵來的,不好就這么走了,便在邊上看著。
結果沒想到,來得這個老頭竟然招呼他們一起進去。
事實上,就算沒有拿錢,他們其實也非常想去看看幾個頭牌,免費聽聽他們唱曲,這可是難得機會的。
如今這個老頭一招呼,他們當然是打蛇隨棍上,當即答應一聲,便鬧哄哄地跟著擁進去了。
市井之人最是能看人眼色,就剛才一會,他們就看出來,這個老頭不小的人,似乎不喜歡這個新店,要不然,不可能分不清他們和讀書人的差別。
既然如此,他們便心中有底了。
看著這一幕,那些讀書人都愣了下。說真的,他們還真不屑和這些市井閑漢同坐一堂。可是,這是虞山先生招待的,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勉強著跟了進去。
李香君等人就看得有點傻眼了,明擺著這情況不對,指不定就是來找事了!
想著私房錢都花在這上面了,這開門大吉就被搞事,指不定這生意就真要打水漂,她們頓時就急了,紛紛問李香君了。
“姐姐,這虞山先生是怎么了,難不成是來搗亂的啊?”
“姐姐,你不是和柳如是關系好么?要不幫忙說說?”
“這下可怎么辦好,一會他們肯定會鬧事的!”
“……”
李香君聽了